却听他开口催促,“愣着干嘛?下来。”
雨已经停了,风还在刮,云畔晕晕乎乎地下了车,腿软得站不住,一下子栽进他怀里。
出乎意料的是,周唯璨不仅没有躲,反而伸手接住了她。
云畔搂住他的腰,除了心跳加速头晕目眩之外,竟然还出现了类似缺氧的感觉。
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拉着往反方向走。
临近午夜,街道上空空荡荡,路面塌陷处仍然攒着一滩又一滩的积水,冷风吹过,她总算清醒少许,这才发现他们正在走的这条街,并不是潮平山附近的景色。
还没理出任何头绪来,周唯璨就已经带她拐进了一个巷口。
路面凹凸不平,空间很窄,两边盖着破旧的高矮不一的砖房,环境乱糟糟的,路边偶尔堆着几包乱丢的垃圾袋,有两条流浪狗正在低头嗅闻。
云畔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心里却丝毫没有害怕。
就这么穿过长长的巷弄,走到最后一户居民楼,周唯璨终于停下,推开了绿色铁门。
这栋楼总共就两层,一层两户,他们并肩上楼,走到左边那户,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一刻,云畔终于确认——这里是周唯璨住的地方。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兴奋,一下子就连头晕也没那么难受了。
跟在他后面进了门,云畔睁大眼睛仔仔细细打量这个房子。
说房子可能有点勉强,因为面积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
客厅里摆着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以及一副桌椅,相连着一个被切割成浴室的狭窄区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装饰。
房间很干净,也很空旷,像是没怎么住过。
云畔想到这里,又反应过来周唯璨平时是住校的,应该也没什么机会过来。
周唯璨从进门后就没理她,自顾自走到床边低头在床头柜里翻找,云畔站了一刻钟不到,又开始头重脚轻,只好扶着墙壁慢吞吞地坐在椅子上。
好奇怪,头为什么这么晕,眼睛也很疼,闭上了就不想睁开。
就在这时,周唯璨合上床头柜,朝她走过来。
他手里拿着两个未拆封的长方形药盒,去厨房烧了壶水,倒进白色瓷杯里,然后在她面前把药盒拆了,各取出一粒。
云畔看清药盒上的黑体字样。是退烧药。
她眨眨眼睛,有点迟钝地问:“我发烧了吗?”
周唯璨把水杯和药片递过来,没说话。
没有犹豫,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娇贵的瓷娃娃,她乖乖把药吃了,连带着那杯水也全部喝光。
周唯璨看着她吃完药,把手机揣进裤兜里,边往外走边说,“我出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