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繁忙,转瞬即逝,自从苏晓穿越至此,竟尚未有过片刻的悠闲时光,故他巧妙地婉拒了巫师欲为其捉取身上的寄生物之提议。
一觉醒来,阳光西斜,苏晓赶忙查看陶器的炼制进程,那炼陶窑中的火焰在风箱的驱动之下熊熊燃烧。
随后他又陪同捕鱼小队一同收取地网,得益于灵域内丰富的资源,几乎每一张地网都捕获了各类水产,多寡不一,其中几张较大的地网上更是奇迹般地捕获了一条足有十斤重的珍稀神鱼。
此次可谓满载而归,众人满脸笑容地返回了部落。夕阳西沉,山洞之中传出阵阵烤鱼香气。
期间,苏晓还特意差人给陶与瓷送去了一条鲜鱼,毕竟此刻天色尚早,火候尚可继续累积。然而夜间炼陶终究存有风险,虽然部落已然将周边的大型凶兽驱逐殆尽,但仍无法确保没有任何猛兽在夜晚流窜徘徊。
夜幕降临,苏晓唤回了陶与瓷,临行前,他仍旧不忘为窑内填满修炼木柴,以保证炼陶之火持久不息。
在这数个时辰的炽烈炼制之后,已有超过十几载的功夫倾注其中。加之陶氏弟子昼夜不辍,不停拉动炼丹炉的引风机关,此刻应当有望炼成至宝。苏晓对于最终能炼制出何种层次的法宝心中并无确切把握,然而料想定会优于部落中以往炼制之物,否则便是辜负了他这几日辛劳付出。
伴随着悠扬的灵兽嘶吼声,苏晓悄然进入修炼梦境。
次日午时,苏晓于修炼中早早醒来,见众人尚在修炼恢复之中,便未惊动,让他们继续休憩。随后与陶一道挪开洞口的镇石板,现出洞口,其狭小仅容半人身躯进出,一块半人高的巨石足以遮挡大部分入口。
行至炼宝窑前,发现窑内火焰虽已熄灭良久,但周围泥土犹存温热,触碰石板仍感余温未消,显然火势延烧直至深夜。
深知若急于开窑,尚在炽热状态的法宝骤然遭遇冷气侵袭,则极有可能导致法宝破裂。故而苏晓并未急躁,决定待其自然冷却后再行开启,届时不仅安全,且取宝之时亦不至于炙手可热。
返回部落,族人们已然纷纷醒转,用罢清晨的灵膳之后,由壮率领狩猎队继续外出猎取妖兽,采集队与捕鱼小队也随之启程,新一天的忙碌生活就此拉开序幕。
捕鱼之事如今无需苏晓过多忧虑,队长渔已能妥善调度诸般事务,事态发展向好。用罢早膳,苏晓与众留守族人交流片刻,深感建立一种无障碍沟通之重要性。然而当前部落尚未形成完善的文字体系,彼此间交流依旧依赖简单的词汇配合手势表达。
唯华夏古语,堪称世间最美妙的语言,其语句既繁复又简约,独特的方块字在天下各族文字中独领风骚,便于习得亦便于运用。至于学习难度,则因人而异,苏晓个人以为,相较之下,古汉语远胜毫无逻辑的异域语种。
如今,苏晓已在日常生活中有意无意地推广华夏古语,比如以古语呼名,并在制作法器之际教授族人发音。然而数日下来,仅能在身边少数几位族人身上普及些许单字,多数还是他们的名字。
推广古语教育的道路漫长且艰巨,对此,苏晓不禁发出一声深深感慨。
对此最为热衷的当属巫师,平日里他与苏晓之间的交流最多,尽管大多数时候借助舞姿进行沟通,但他学习速度极快,短时间内便掌握了“鱼”、“地笼”、“炼宝窑”等关键词汇。每逢提及相关话题,巫师也尝试使用古语进行表述,虽然尚显生涩,却让苏晓看到了一丝曙光。
巫师身为部落中的至高领袖,无需参与繁重劳作,因而得以拥有更多的时间用于研习古语。本就聪颖过人的他,在部落之中堪称智者,故而在学习古语方面进步神速。
一旦巫族之人掌握了此技,其后的传布便会变得愈发简易。苏晓并未冀望所有人皆能流畅地操持正宗的华道语言,只需满足日常的沟通交流即可,较之当前的“异语”混杂着手势表达,已然改善良多。
片刻闲谈之后,苏晓揣测窑内的温度大致已降至适宜,遂引领一众门徒准备开启陶窑,取出炼制的陶器。巫族众人与苏晓相谈甚欢,亦执意陪同前往。
那块用于炼陶的molemo灵石板,已然冷却透彻。恰好有几位修炼弟子在旁,便请他们谨慎地将其移开。初次试炼陶艺,苏晓内心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他谨慎躬身,取出那凝聚了修为的陶碗与陶盘,轻轻拂去其上的微尘,陶器的真容便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精妙绝伦,肉眼可见的工艺精湛。
虽是初试牛刀,但这陶碗表面已极尽光滑,纵未达后世巅峰之作,相较部落中粗糙之物,却是天壤之别。
巫族众人显然也为之震撼,未曾料想部落中寻常之碗竟可炼至如此细腻之地步,且触感亦远超原先,不必忧虑稍用力便碎裂于手中。
虽有微瑕,但这首次尝试已然堪称功成,足以达到苏晓心中的预期水准。
首度即告捷果,给予了苏晓极大的信心。尽管心中急于炼制出一口陶锅,但他还是决定先行烧制数批碗碟。一则以磨砺技法,二来如今部落之中唯有少数高层方有碗具可用,普及开来,亦可提升部族的生活品质。
这批陶窑一次可烧制十几件碗碟,若要确保部落中人人拥有一只碗,尚需连续烧造三轮。于是苏晓决心再筑一座陶窑。
现有之窑仅供烧制小型物件尚可,如欲炼造盆罐之类的大型日用品,则显得力有未逮。至于陶缸一类的巨大器件,苏晓并非未曾思虑,只是体积过于庞大,当下仍需先完善基础,待小物件烧制完毕,再行炼制耐火砖搭建一座更为合适的陶窑方为上策。
念头一定,苏晓即刻付诸行动,陶艺之道,他与瓷缘已基本掌控了陶土炼化的法门。于是,他安排二人独立操作炼陶,而自已则在旁挖掘新的陶窑。
新建之窑形制并无重大变革,唯独比旧窑扩大了一圈,其直径已达一米五之巨。火炼室的位置与尺寸亦更为合理。
汲取了先前的经验教训,无论是陶窑构筑还是鼓风机制造,速度均有显著提升,仅半日光景,便大体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