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确实快把左月尧给烦死了。
周泠拍了拍左月尧的肩膀,骂了句“臭小子”就没再提这件事了。
这天,苏弦又准时来找左月尧,以为他会像平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等她,结果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正巧赵叔从窗外经过,手里拎着热水瓶,苏弦连忙小跑过去。
“赵叔,左月尧呢?”
“在屋里躺着呢,应该是感冒了,这不,我打算送瓶热水过去呢。”
苏弦松了口气,她以为左月尧不打招呼的离开了。
苏弦将赵叔的热水瓶抢了过去,否则实在找不到借口钻到别人的住处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弦应声推开了门,左月尧正坐在床上穿鞋子。
“赵叔说你生病了。”苏弦将热水瓶放在桌上,顺便给他倒了杯热水。
“没事,就是小感冒有点头疼,一会儿就好了,我妈小题大做,非得让赵叔来照顾我。”
苏弦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
“嗯,没烧,就是睡过头了,你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来。”
“那我们学习去吧。”
“今天就不学了吧。”苏弦有些愧疚:“是不是这两天我拖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表面上是我在帮你,其实也是自己复习了一遍,两全其美,哪里有什么拖累的。”
他可真会安慰人。。。。。。就他这样还要复习高二的知识吗。。。。。。
“假期快结束了,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回去了,今天可要抓紧时间了。”
苏弦刚好受些的心情又瞬间跌落了下来。
“你。。。。。。要走了?”
“嗯。”左月尧端过苏弦倒的那杯水,放在嘴边吹着:“高三课业紧,本来放假期间要补课的,但我妈提前跟老师打了招呼,我才能出来偷懒。”
苏弦心道:才不是你妈跟老师打招呼呢,是老师觉得你根本不需要补课。
苏弦更加难过了,因为这样的分别连挽留都不可能。
所以这一天苏弦在听课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好几次都想收拾课本回家去躺着,但看左月尧仍一如既往的认真着,自己也就不好意思矫情了。
苏弦想好了,明天早早起来就上树摘枣子,摘满一篮子就给他送过来,然后好好的说声谢谢。
可当苏弦起了个大早摘好枣子后,跑到村委会的时候,已人去楼空。
“丫头,你来晚了,他们走了,就在半个小时前,来了人,接走了。”
后面赵叔又说了些什么,苏弦没听清,只觉着心里被人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
说好的晚上走的呢。。。。。。
说好的要送一篮子枣子呢。。。。。。
还有说好的要谢谢人家呢。。。。。。
她还想着能不能留个联系地址,她好给他写写信什么的。。。。。。
苏弦正难过着,赵叔突然想到了什么,透过办公室那胶带贴着的玻璃窗冲着她叫:“对了,小左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走得急就不跟你说再见了,说他会在南大等你。”
“哦对了,还说如果你考上了南大,他会请你吃饭之类的,反正就是让你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考上南大。”
苏弦将装满枣子的篮子放在了办公室门口,扭头就走了。
一路上郁闷得不行,感觉这几天的时间嗖的一下就没有了。
那个叫左月尧的人,出现了,但又好像没出现过,往她生命的死水里扔了一个小石子激了片浪花后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有好几天,苏弦是怪左月尧的无情的,连声谢谢都没跟她说。
但后来就不怪了,因为相处的那几天,左月尧教会了她很多的东西,原以为这么优秀的人一定是高高在上,不屑于跟她这样的人为伍的,但一切的美好都出了她的想象。
那几天她是快乐的,也是充满着希望的。
为此,苏弦比以往更卖力了。
只为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