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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归墟（第1页）

在归墟号的驾驶舱内，邹玉凝视着那片黑色圆形区域，目光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探寻与警惕。“知如，监测水流方向及流，重点为黑色圆形区域周围。”邹玉的指令一条接一条地出。

徐知如迅回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水流流显示正常，方向正指向那片区域，且越接近流越快。然而，一旦进入黑色圆形区域，监测设备便无法捕捉到水流的具体动向。”

“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名曰，归墟”

邹玉缓缓说出的这段话，出自《列子，汤问》，意思是说在渤海东面很远的地方，水下有个无底洞，天下所有的水最终都会流到这个无底洞里，这个无底洞就叫归墟。

邹玉很久前就知道这段话，但这种典籍通常是当做文学作品研究，很少有人回去探究这种事情是否真实存在。而今天他们看到的，不就和文章中记载的一样吗？

眼前的这片黑色圆形区域，或许就是典籍中记载的那个神秘归墟。

徐知如和甘青听到邹玉的话，也陷入沉思，他们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区域，真的是归墟吗？

但现在已经无法去探究典籍与这里的关系，也无法去说明为什么靠近的光线会被吸引，而稍微远一些就完全没有引力。无法解释黑洞的那边是什么，也不需要解释。

邹玉对这次的探索有个更明确的定义，只要回答这里是什么和有什么的问题，为什么的问题，留着以后再说。

“知如，拍摄视频，放漂流瓶”

徐知如点头，迅执行着邹玉的命令。漂流瓶，这个古老的通讯方式，在此时成为了他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途径。尽管这种方法原始且充满不确定性，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它却显得尤为珍贵。

“甘青，我们朝着黑洞再靠近一些，务必保持随时能够逃脱的动力。”邹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收到”甘青对自己和归墟号也有这强烈的自信，他有颗大心脏，越是这种时候越能水平挥。他稳定操纵归墟号，慢慢靠近那个黑洞，悬浮再黑洞的边缘。

“再靠近一些。”

“不行，再靠近归墟号可能会被黑洞的强大引力吸引，到时候我们可能无法逃脱。”他根据对归墟号性能的了解和对黑洞引力的计算，给出了自己的专业判断。

邹玉微微颔，他理解甘青的担忧，但探索的欲望让他无法就此止步。思索片刻后，他果断地提出了另一个方案：“落爪，抛锚，抓住海床，我们还能靠近一些。”

“好！”甘青操作归墟号，从归墟号的下方深处三个钢爪，钢爪连着爱德曼合金制成的铁链。钢爪缓缓落到海床上，自行调整姿态，先在海床表面钻了个洞，然后钢爪张开，又收紧，牢牢抓住海床，再通过铁链将归墟号固定到海床上。

这个操作不符合常规的操作规范，因为他们无法准确判断海床的环境，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幸运的是，一切进展顺利，归墟号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海床上。

抓住海床后，甘青再次驾驶归墟号，小心翼翼地继续向黑洞靠近。坐在驾驶室里，他们已经能感受到归墟号在轻微的晃动，仿佛在与黑洞的吸引力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不能再靠近了，归墟号会被黑洞的引力直接吸入的。”甘青紧盯着仪表盘，眉头紧锁，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关掉武器设备，除了监测设备，其余全部关闭，打开核动力系统和电动力系统，所有能量供应推进系统。我们可以再近一点。”

甘青听到这个命令，心中一震。他深知归墟号的每一部分都如同他的孩子一般珍贵，而这样的操作无疑会对归墟号造成巨大的损害。他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但这样做归墟号回去后可能需要进行大修，甚至可能报废。”

“我知道这对归墟号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牺牲，但只要这次将这里的现带回去，一切都是值得的。”徐知如也表明了她的立场，“而且，甘青，如果现在收手，你会不会以后睡不好觉？”

一个小小的玩笑，缓解了驾驶舱内紧张的气氛。甘青也是哈哈一笑，豪气陡然而生：“哈哈，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归墟号就是干这么的，看我的吧，体现归墟号价值的时候到了！”

就在甘青操作归墟号进一步靠近黑色区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

“各位真的不能再近了。”

谁！

袁书在科考船上心急如焚。自从归墟号脱离物理链接继续下潜后，科考船与归墟号的通讯传输就出现异常。先是在传输中出现杂音，就如同老实有线电话中那种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在量子通讯通道中，这种声音是完全不应该出现的。而后，归墟号的声音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信息断点。这时，袁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急呼叫归墟号返航。呼叫后袁书才现，科考船已经无法联系到归墟号。

命令aI协助检查通讯设备，片刻后aI给出反馈，通讯设备正常。通过量子信息通道联系其他科考船只，传输信号正好。一定是归墟号出事了，一定是！

袁书有些自责，刚才自己的态度不够坚决，如果坚决一些，也许就能避免这次事情的生。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立即启动应急预案

命令aI持续向归墟号出信号，每次间隔5秒钟。随即与基地取得联系。

“基地，这里是科考船，我是袁书。归墟号在福斯特密特海沟失去联系……最后一次清晰通话是在13ooo米处……是，量子信息通道受到未知干扰，无法与归墟号取得联系……有线信息通道被物理断开……是……是太过冒险，回来后一定进行深刻反思……是……所有关于这次活动的信息都已经上传总部，是……是……好的。”

挂断和总部的通讯，袁书暗暗叹了口气。深刻反思算什么，只要能回来，一切都不重要。邹玉，甘青，徐知如，一起为了科考事业奋斗了这么多年，他们早就成了亲密无间的战友，归墟号失联，最担心的人一定是袁书。

下放无人深水探测器，由aI控制，完全按照归墟号下潜的线路进行下潜，重走一遍归墟号走过的路。如果归墟号要上浮，也一定是按照原路返回的。

总部消息，救援队已经出了，最近的救援队距离科考船只有1个小时的路程，但他们携带的设备不足以完成13ooo米的水下救援。具有这种能力和设备的救援队全球也没有几只，最可靠的，还是华国自己的救援队。只是快马加鞭的话，救援队赶到这里也要花费12个小时。

13ooo米的深海，12个小时，如果真有什么情况，黄花菜都凉了。

没有办法，袁书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他坐在电脑前，一边等着救援队的消息，一边开始逐帧回看归墟号留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