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好哥两的攀着他的肩,嘶了一声:“那可怎么办呢?我先才听到天帝对魔尊提起此事,魔尊并无异议,怕这亲事近了,小殿下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
齐□□的脸色涨红,甩了胳膊,大声道:“娶她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能娶她!”
见他情绪激动,立场坚定,长庚眼睛转了一圈,道:“小臣倒是有个好办法,不知小殿下觉得如何?”
“说!”齐光支着耳朵,病急乱投医。
长庚唔了声:“天帝此时和魔尊商谈此事,怕是天后娘娘已经知晓了,而且并无异议。”
“那可怎么好?我娘都不站在我这边了,完了,完了,我还是想想怎么把身上的皮练厚一些,免得被她折腾死了!”
“可也不是没办法!”长庚顿了顿:“小殿下您想,你如今三千岁了,还没去人间历过劫,如今恰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下去一下,等在凡间娶了妻,生了子,生米煮成熟饭,天帝不认也不行,至于魔尊就更不用忧虑了,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俯身做小!”
齐光一听,喜上眉梢,锤了他肩头一拳,嘿嘿道:“真有你的!我娘虽然扔着我胡来,可天上的小仙娥都被她敲打过,不敢和我来真的,如今我去了凡尘,天高皇帝远,看他们怎么奈何的了我!”
长庚敛了敛袖子,不动声色道:“小殿下说的极是!”
☆、道歉
南天门的最北端,六道轮回井,九重天上去往尘世历劫的神仙都得从这入下界。
齐光抱着井口边缘,一张俊脸被风吹得有些变形,声音也有些抖:“太白,从这里跳下去你确定不会死人?”
长庚身着白色回纹官袍,如初雪亮泽的头发簪在玉冠中,肤白体修长,眉骨极深,鼻梁高挺,最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貌。
闻言,他淡淡笑道:“小殿下您说笑了,群仙历劫都是从这跳下去的,小臣也没听说有哪个神仙摔断了胳膊腿儿。”
齐光瘪瘪嘴,“那是以前没有,若是我恰好摔断了呢,九重天的小仙娥得多伤心啊。”
长庚的声音更加低沉,带了丝蛊惑的味道:“那您就甘心去娶魔尊吗?若是甘心的话,等您大婚之日,微臣自会向往来的大臣们描绘您的卧薪尝肝,您的大义凛然。”
齐光恶狠狠的咬牙:“我这辈子就算死在下面了也不要娶她!太白,你给我把好关,这六道轮回井我怕什么,难不成比那魔头还怕?跳就跳!”
说着他朝下面瞄了瞄,“可不要跳错了。”
他伸了大半个身子在井口,辨别里面的六道口。
正想回头和太白说:“记得要司命给我批个定好的命格,我可不想下去遭罪。”下一秒他的屁股一痛,膝盖悬在半空,全身轻飘飘的跃了下去。
“太白——!!!”
肆掠的风将他的声音扯碎,传到长庚的耳里已微乎其微。
太白拍拍不染纤尘的鞋面,神色自然,好像刚刚那个在人背后使阴,将齐光一脚踹到六道轮回井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他整理了一下并不紊乱的领口,朝下面瞄了眼,极淡的咂咂舌:“哎呀,刚踢得用力了一些,将他踹到畜生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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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从九重天飞到了魔界。
这日破月正批改完公函,便看见魔将范水、军师任平生并着一些魔兵进了她的寝殿。
破月掀了掀眼皮,颇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背上,问:“怎么了?什么风都把你们一起吹来了?”
这些兵将都是跟着破月一路打上来的,和她的关系自然很好,原本他们就瞧不上那九重天的做派,可魔尊一心求和,他们忍便忍了!
可是现在呢!
他们魔尊的脸伸到九重天那里,被打的咣里啷当,欺负他们魔界都是死人么!
范水脾气一向暴躁,将那红缨银枪往地上一戳,恶狠狠道:“他们天界真是欺人太甚!明明是他们提的亲事,他们舔着脸过来求娶我们的魔尊,可是呢!瞧瞧他们做的什么事,情愿跳畜生道也不愿意要咋们魔尊!”
破月当然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一个女子被人拒婚,不论是为的什么原因终归是心里难受的,可她毕竟是魔界之主,三界和平的纽带,不论怎么都得以大局为重。
她捏着自己的眉心,听到范水聒噪的声音生平第一次觉得心累。
任平生见状,手中扇动的折扇顿了顿,握着扇柄戳了戳范水。
范水瞪大眼睛,收住嘴里的喋喋不休。
任平生叹了口气,对破月道:“魔尊,你心里有事便同我和范水都说说,总闷在心里也不是个事。”
破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可到底做不做也知道她自己才知道了。
范水还欲与说些什么,却被任平生止住了,正要离去,忽的从门外跑来传信的魔兵:“魔尊,天帝来了。”
破月睁眼,与范水、任平生对视。
魔兵又道:“还,还带回了齐光殿下!”
范水和身后的魔兵目眦尽裂。
任平生讽刺一笑:“我们没找到他们麻烦,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魔尊,天界的人打脸都打到我们地盘上来了,还忍吗?”
破月将手里的文函捏皱,站了起来,目光如炬:“走!出去会会!”
天帝也知道自己的幺子惹了麻烦,派天兵天将前往尘世将他缉拿归案,可他左想右思,连他这个不争气儿子儿孙满堂的情景都想到了。
就是没想到他居然投胎变成了只猪!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拿了根扁担便将地上这只哼哼叫的猪挑到了魔界,索性他的宠臣太白金星识相的很,在忠臣纷纷避乱的情况下,主动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同天帝同甘苦、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