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年起,至以后的科举,不论男女,皆可参与,这个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而不只是男儿郎的天下。朕要让女子也可在朝为官,协助朕共同管理朝政……”
于彼话音未落,下面传来一阵议论声,她微微皱了眉。女子入朝为官是她一定要,必须要做的事。
刘闻彬敢造反,其中之一就是看不起她于彼是个女子,看不得她坐在他上头对他指使。
在宁国,乃至这个世界,女子一生只能困于后院,相夫教子,她们为家庭付出一切,可于彼了解过,有些地方甚至连女人上桌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她们的胯下生出了歧视她们的废物。
真是讽刺,他们口中叫嚷着孝道至善,却连家中老母都不尊重。
世间那么多招娣,何人在乎过招娣心里会怎么想?
于彼不忍心见此,身为女子,又身处高位,她必须为这个世界的所有女子做些什么。
这事儿她没和别人商量过,但大概支持她的,就能理解她,不会有二话,而那些老顽固,自然要吹胡子。
但见他们议论声渐激烈,她扶额,知道自己或许有些难为这些封建的大男子主义者了。
果然,他们不消片刻,就一个个举着笏板站了出来。
“女子在一些方面本就不如男子,她们又怎么能够知道如何治国?”
“陛下,古往今来,女子本就是该深居后院,看顾家庭,相夫教子,这是祖上就留下来的规矩,又如何能轻易更改,这不是不敬先贤吗!”
“陛下,这到了后世,世人会如何评议我等啊?”
“陛下,兹事体大,还望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啊!”
“陛下……”
“……”
居然还敢拿先贤来压她?
于彼脸上现出愠怒,声音冰冷,眼神如刀看着方才说话的人,“卓大人的意思是,朕身为女子,就坐不得这个皇位?朕也要躲在后宅幽闭一生吗?女子不如男?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当真是女子不如男?就朕身边的而言,国师身为女子有哪一点不如你们这群废物?”
众臣低着头,心里想着,国师又怎么是普通人等……但他们一句话也不敢再说,想起还在牢里的同行,皇帝的滔天威压下,众臣吓得齐刷刷跪在地上。
见此,于彼忽然忧心起民间的百姓,她身边的臣子尚且如此,下面的人会不会杂声更大?担心民间出乱子,她退了一步,缓了缓语气说道;“在此之前,先开放学堂,让朝廷出法令,让适龄男童女童都必须上学读书,并建立专门的女子学堂。”
建女子学堂是不得已之举,于彼心里想让男女有平等待遇,可见他们一副要撞死墙上的气势,实在是无语至极,便只能先如此,反正往后总有办法解决。
下面跪着的人一时沉默下来。
方才抱着笏板,一直沉默着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徐大福,这时终于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认为此举是顺应民心之举,陛下是想让这天下男女平等,百姓安居乐业,但陛下,让女子进入朝堂之事不可急于一时,至于法令可以先立下,让百姓心里有个准备。风声渐起,才能让人心慌。”
“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陛下,徐将军,要平等可以换一种法子,但让女子在朝为官,着实有失体统。”见刚刚升了官的徐大福赞成陛下的话,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
“不入朝为官又如何平等?”
“平等就一定要让女子入朝为官?做男子做的事?这么说,将军还想让女子进军营?”
“如若陛下恩准,又有何不可?”
站在前头些的太傅周书景和太尉季忠平微不可见的对视一眼,都皱眉,却没有说话。
见他们要吵起来,于彼颔,“科举之事,朕意已决。此事容后再议,现今六部空了五部,五部侍郎暂代尚书之职,科举之事,就辛苦太傅主持了。”
于彼说完摆摆手,高小易马上有眼见的高呼道:“退朝!”
“恭送陛下!”
看着皇帝黑着脸走出金銮殿,跪久了的人腿肚子有些抽筋。
“太傅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陛下怎么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周书景闻言马上皱了眉,”季太尉慎言。”
因为当今陛下是先皇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就算她是个女子,为了国本,为了宗法礼教,皇帝的位子就必须由陛下继承。可陛下这突然就提出要男女平等,让女子也可在朝为官,这着实令人意想不到,怎么能让那些只会女红的女人参与国政……
周书景皱眉,他与季忠平是先皇留下来的托孤大臣,自然忠心于陛下,但此事难,也不好做,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他实在是不认为皇帝做的是对的。
这事不对,身为太傅,自然有劝诫之责。
周太傅想到这里,马上拉着一旁还在呆的季忠平去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