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点点头,却见简青竹目光朝旁处一闪,转而又笑道:“今日我去市中买药,听坊中人言,道七禅师颇受陛下信重,偶尔也在丁斋日时,在城中俗讲。周姐姐若是也想听经,不如到时你我同去?”
周妙笑了笑:“好啊。”
简青竹随之一笑,沉默了下来。
周妙想了须臾,问道:“你来寻我就是想听俗讲?”
简青竹神色微顿,颔首道:“正是如此,如今夜已深了,我不叨扰了。”
周妙“嗯”了一声,便见简青竹推门而去。
哎。
简青竹这是已经开始怀疑道七了么?
这样的误会何时能解开?
她真会如书中所言,去寻李佑白,旁敲侧击地问么?
不会。
周妙直觉她不会,眼下的简青竹并不全然信赖李佑白。
那么只能等找到简青松后,简青竹才能打消对道七的顾虑。
哎。
周妙叹了一口气。
十月中,秋意渐浓,院子里的花木扑簌簌地落下了叶子。
今日恰逢休沐,李融和李权来到了将军府中做客。
这是李融自回京以来,第一次来李佑白的将军府。
剑阁之中,三人坐于石桌边,李融凝眉道:“李玄吃了好几回闭门羹,也该醒了。”
李玄为了赵怜一事,入宫了三回,回回都没见到皇帝,反倒被孟仲元打发出了宫。
他又叹道:“大将军第一回可能真有其事,后两回则是为了圣心啊。”
可是,谁能想到如今的皇帝是那么心不在焉,不可理喻。
李佑白捏着手中的白子,轻落于棋盘之上,纵横交错,黑白各据其势。此一子落下,却如堤坝溃于蚁穴,黑子连失成片。
李融指骨敲了敲石桌,佯装不悦道:“我与殿下叙话,殿下却将我杀了个片甲不留。”
李佑白扬唇笑道:“是师父让了我。”
李融是李佑白的弓马师父,自李佑白八岁进了军营,他就一直是他的师父。
李融笑过一声,彻底扔下了手中黑子,看过一眼李佑白身下的金轮车,方道:“第一次来这将军府,四下瞧瞧吧。”
陈风闻言,正欲去推李佑白的金轮车,李融却出声阻止道:“我们三人慢慢走便是,权儿去推殿下。”
陈风躬身而退,李权推着李佑白往园中而去。
周妙和简青竹也在园子里。
今日仆从来院中扫洒落叶,修整枯枝,又在屋中换了厚实的被褥,准备入冬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