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还有很多人见不得别人不生孩子呢!
听到“月事”两个字,崔珏也红了耳朵。
他还,不了解此事。
不了解,便该请教。
于是,他问:“还不知,夫人的月事,我当注意什么?夫人若觉疲乏辛苦,家中杂事留给我办也好。”
“没那么严重。”靠在他肩头,纪明遥小声告诉他,“我月事,很规律,每月月末必来,一次四五日,也不觉得肚子怎么疼,就是偶然腰酸、肚子胀一会,歇歇就好了。”
现在,她似乎应该说,“不用二爷特别照顾我”。
但她没说。
“那便是有不舒服了。”崔珏确定道。
“嗯。”纪明遥轻轻应声。
“那,我给夫人揉一揉?”崔珏问。
“不用,”纪明遥声音更小,“二爷抱我一会吧。”
崔珏就一手放在夫人小腹上,另一手将夫人整个揽入怀中。
……
崔宅,中路正院。
着陪房送走第二位太医,孟安然双手扶着小腹,独自在屋内踱步许久。
她既激动,激动得要笑,想这就让人找丈夫回来,想立刻给家里写信,心里又有许多担忧。
她愁意显露在面上,原本想恭喜的丫鬟仆妇都不约而同住了口,看着奶奶在房里绕着圈地走。
直到王平媳妇送了太医回来,见奶奶竟还没坐下,忙上去劝:“奶奶身子要紧!孩子还不满两个月,奶奶还是好生保养的好啊。”
“什么时辰了?”孟安然便问。
“申正二刻。”王平媳妇忙说,“方才我看见西院那边二爷已经回来了,想来大爷也快了。”
“给我把端午的节礼单子都拿来,我再好好看看。”孟安然便吩咐。
不然,她心里实在静不下来。
王平媳妇深知奶奶的性子,不敢多劝,忙去拿礼单,心想奶奶安生坐着看东西,总比不停地在地下走要好。
“不如,叫人去请大爷快些回来?”她又劝,“都这个时辰了,想来衙门里也没甚事务了。”
“不妥。”孟安然道,“家事是家事,国事是国事,我又没病了死了,做什么去耽误大爷的公事?”
“这话可不吉利!”王平媳妇忙说,“奶奶快别再说‘病’啊‘死’的,叫我们听着也心惊!”
孟安然一叹。
“不说了。”她把看不进一个字的礼单放在一边,“去看看姐儿们吧。”
两房分好了家,崔令欢与崔令嘉也已在前几日搬了房舍,从正院东厢房挪到后罩房去住了。仍是与正房几步就到的距离,两姐妹也仍一起住三间屋子,奶娘、丫头也都在一处服侍着。
从穿堂行至后院,孟安然先看见小女儿在廊下踢毽子。与其说是“踢”,不如说是在丢着玩。
“娘!”崔令嘉看见人来就笑。
她丢了毽子跑过来,伸手就拽娘的手:“姐姐在写字呢。娘,我也想学写字了!”
能把认识的字都写出来,可真厉害呀!
“那就学!”捏了捏女儿的手骨,孟安然笑道,“等后日你姐姐上学,娘就也教你写字,再过两年,就好和姐姐一起上学了!”
“后天。”崔令嘉伸出手指算,“两年。”
她抬头问:“两年是一共几天?”
“二姐儿,一年是三百六十天。”王平媳妇在旁笑道,“两年,就是两个一年,是七百二十天呐?”
“七百……二十……”崔令嘉糊涂了。
“不用急,”孟安然看着小女儿笑,“以后都会学会的。”
走到房檐下,母女俩都放轻脚步,崔令嘉更是踮着脚走:“别吵着姐姐写字呀!”
“嘘!”孟安然比着手势。
她让王平媳妇把小女儿抱起来,一起在窗边看了一会大女儿练字。
崔令欢神情专注,一笔一划都认真极了。
孟安然面上不由泛起笑容。
她的女儿聪慧敏锐,又生在这样的人家,若是个男子,这一生该多顺遂美满?
哎。
带小女儿离开窗边,孟安然叮嘱奶娘:“等大姐儿练完字,就让她去前面。”
“是。”奶娘轻声答应。
孟安然便问小女儿:“你想和娘过去,还是就在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