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收下葫芦瓢用啥换?”
给你鱼鳞你干吗?给鱼,我们还不干呢,一斤都不行。
刘老柱不得不再喊一遍他都要啥,还站在大石头上,翘脚指着站在远处的宽甸子村里正,和村民们喊话道:
“我是二道河村里正,我和你们里正熟得很。
不熟,他也不能容我在你们村嗷嗷叫喊对不对?
所以我说到就能做到,说七日后凭票去领鱼的,一定能领到,你们不用再反复问。先借走你们的扁担麻袋也一并还。对,到时就用它们装鱼。
总之,一句话,我们二道河村办事,你们放心!”
惹得宽甸子村里正认为刘老柱应是疯了,自从上回在县里被踢完就不正常。
你说刘老柱这样式的,是不是也会影响他在村民心里的分量,觉得里正都是这熊样。
宽甸子村里正媳妇也直瞪刘老柱,嫌弃丢人现眼。
所以在宽甸子村里正,想要上前问问刘老柱怎么个情况时,被他媳妇给一把拽住了。
“我就去问问,他刘老柱是不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要和王里正对着干。”瞧这情况拿鱼换就是要干到底。
“不准过去,咋那么好信儿呢。我告诉你,他一会儿要来家坐,我不欢迎,你看他领得那帮埋了吧汰的人吧,沾咱家门槛我都怕满屋爬虱子。”
刘老柱望一眼宽甸子村里正趁他忙赶紧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心想:无所谓。
他问刚才卖他不少甜高粱的村民:“妹子,俺们村离你们村还有段脚程,离得有些远,能麻烦你给俺们一口水喝吗。”
小子们要背不少东西,起码要喝口水。
被问到的妇人热情道:“可以啊,来来来进院儿。”
二道河村的小伙子们却没有进村民家院子,只站在有水井的村民家门口,用两个葫芦瓢轮番喝水。
喝完,许田芯刚要去帮人刷葫芦瓢,刘老柱给抢下刷了,边刷还边说:“谢谢大妹子,谢谢宽甸子村老乡们啦。”
离开前,他还向那些村民们挥手道:“我们二道河村,欢迎大家用物什随时去兑换鱼,我们那里的鱼又大又肥。”
刘老柱在心里记下,回头这些外村人去领鱼,咱村要在村口支起两口大锅架上柴火,给去领鱼的人都口热水喝。
……
当日,许田芯到家时快半夜,但整个二道河村却热闹得很。
各家基本都出来了,举着火把迎接这些半夜归来的人。
有人哭有人笑:“再不出门了,你许婶子说,往后村里的活就够干。”
“明子啊,你爹的仇报啦,娘就等你回来烧纸呢。”
明子的俩哥哥看到弟弟瘦成这样,也躲在黑暗处抹眼泪。听说是里正给讨要的工钱,心里对曾经里正的怨怼,也在这一刻看到刘老柱满脸疲惫烟消云散。
只剩遗憾,遗憾他们爹没看到这一。
更多的村民们是高兴招呼着:“小子们,咱们去大坝看看啊?”
“走。”非要大半夜饿着肚子也要先看看属于他们的江,他们的船。
而许老太这面是和四伯一起向刘老柱汇报,各家要采买的米面粮油数量。四伯还告诉那片荒已放火烧草,明日就可以挖基。
刘老柱也向许老太和四伯汇报这趟都欠了些什么,大缸和坛子明日就能运到,砖两日后,在六个村定下的不少土坯子也会66续续到位。
另外还欠了多少斤鱼,已经排到第二波。
目前属于村委会公共的鱼是这样安排的,每隔三也就是第四日当打上来的鱼,无论打捞出来多少全归村委会,这是全村按手印同意的。三内打捞的鱼才会按照工分给村民们下去。
因为渔船是有数的,他们阔别多年重打渔,连船都等于是从头开始,所以渔船是大伙的不能归到谁家头上。
而属于村委会的鱼,刘老柱按目前平均每打捞上来的斤数,也已经欠到第二波。
四伯听明白了,这真是拆东墙补西墙,连鱼还没打呢,就一网接一网的全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