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一阵阵难受,意识也开始有些不清。夏谨瑜等着许睿言叫停却没有等到。她气闷不已,在这个过程中,又喝了好几杯。
现在夏谨瑜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了。
心里的倔劲上来了,哪怕这会她的意识已经是不甚清醒了。却拼着一口气,就是不肯认输,在陈总站起来敬她酒的时候,她又是一饮而尽。
她喝的越多,许睿言的脸色就越难看。看着那个女人倔强的小脸,心里的怒气不减反升。她求他一次,会死吗?会吗?
心里无端生出几分烦燥,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不肯低头?他气得端起酒杯也想借酒消愁,却又怕自己呆会真的喝醉了没办法照顾到夏谨瑜。恨恨的将酒杯放下,伸出手就要去将夏谨瑜面前的酒杯给抢走。
夏谨瑜却自己放了下来。她酒量并不好,这样几圈喝下来,她已经是醉得很难受了。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你们先喝。”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夏谨瑜脸红眼赤,头晕眼花。她努力稳住了。许睿言看着她站起来,下意识就要伸出手去扶她一把,却被夏谨瑜给挥开了他的手。
现在来装什么好人?她才不需要。夏谨瑜瞪了许睿言一眼,那个眼神让许睿言心头一震,那抬起的手就又放了下来。
她这会其实脑子已经不怎么清醒了,却还不忘记拒绝许睿言。许睿言的脸色十分难看,有心想追出去,却又觉得心里那口气堵在那里让他十分难受。
夏谨瑜这会已经没空去管许睿言是什么心情了。她晃着脚步离开了包厢,明知道包厢里面有洗手间,她却是想出去散散透透气。
长长的走廊,服务生站着笔直。她大着舌头问清了洗手间的位置,踉跄着脚步走了过去。胃里翻滚得厉害,几乎是一进洗手间,她就吐了。
好难受,是真的难受。吐完了脑子还是晕晕的。眼前的景物也是一变二,二变三一样的晃得厉害。她甩甩头,出了洗手间的门就要往原来包厢的方向去。
对面男士洗手间的门也在此时开了。有人从里面出来,夏谨瑜没有注意。她以为吐干净了,却是没有。走了两步之后,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她想冲回洗手间再吐,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而那个从洗手间对面出来的人,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撞在了夏谨瑜面前,然后中招了。
夏谨瑜吐完了,觉得舒服一些了,身体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滑落。手却还有意识的抓住什么,不让自己倒得太难看。也就没有发现,被她拽住处的人,看着自己一身污秽时,那极为难看的脸色。
纪湛东跟着几个朋友出来玩。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再看看那个已经是醉得不行一身狼狈的女人。他极力忍耐自己想将这个女人从这里扔出去的冲动。
身上的味道大得让他受不了。手扯着眼前女人的手臂,想将她扯开,却发现醉了的人力气也很大。女人的手紧紧的攀在他的手腕处。
他现在需要去换掉身上这一身的衣服,毕竟包厢里还有人在等着他。逍遥居是他的发小,柏承先所拓展的产业。在这里,有一间包厢是专门给他们几个的。楼上也有单独给他们留着的总统套房。上面倒是有他的衣服,可以顺便去换了。前提是他要将这个女人给甩开。
他将女人的手给扯了下来,正要将女人的身体甩到一边,目光却看到了夏谨瑜的脸。这张脸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纪湛东侧着脸,也顾不上女人一身狼狈了,而是盯着眼前的女人,想着这人会是谁?
夏,夏什么来着?许家的那个女人。说不愿意嫁给纪湛北的那个?纪湛东这会想起来了。左右看看,一时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跟谁一起来的。
不过他可是清楚得很,眼前的人可是这几年纪湛北难得开口说要娶的人。既然是这样,那他就勉为其难的做件好事好了。
叫来两个服务生,让她们帮着自己把夏谨瑜带进了电梯。去到楼上总统套房时,他先去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看到身上还染着污物的夏谨瑜,有些嫌恶的皱眉。
真的看不出来,湛北这个未婚妻竟然是个酒鬼?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们把她的衣服脱了,收拾一下。”这么脏,呆会睡着也不舒服,让那两个女服务生把人给收拾一下,纪湛东本来打算就这样走的。不过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拿出手机给纪湛北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已经被服务生带进去收拾的夏谨瑜,嗤笑一声:“湛北啊湛北,可别说我这当哥哥的不帮你。想来你天天呆在军营里,也是憋了很久了,当哥哥的就给你个机会,开开眼。”
夏谨瑜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太清楚。她一开始感觉被人带着走,想要挣扎,不过手跟脚十分无力。她又是被人架着,一时竟然挣不开。隐隐约约看到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她以为那是许睿言,加上这是他把自己带出来的,她挣扎的力气就小了一些。
后来感觉到有人脱自己的衣服,她一下子就急了,挥舞着双手,想要让那些人放开自己。手却被人抓住。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想将那人挥开,却迷迷糊糊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小姐,你衣服弄脏了。我们帮你脱掉。不然你会不舒服的。”
入耳的女声让夏谨瑜多少降低了戒备,她感觉自己似乎清醒了一些。鼻尖传来的异味确实是很不舒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环境,甩了甩头,发现自己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她打了个酒嗝,在心里松了口气。算许睿言还上道,没有让她继续喝。不然她非去许元白面前告他的状不可。
服务生给她脱掉衣服,并拿去干洗之后就离开了,夏谨瑜想睡,却觉得头疼。而且开始觉得自己身上不舒服了起来。一身的酒味,加上之前吐了的酸味。那个怪味她自己都受不了,这会她已经清醒一些了,撑起身体踉踉跄跄的往浴室的方向去了。
纪湛北一进门,就闻到了房间还未散去的酒味。他不由得拧起了眉心,这个纪湛东到底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