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之于此,据说这魂修皆在那大陆极南的不毛之地,而在通仙河流域近乎难见踪影。可这南天宗,为何却有这样一群魂修?而那镇魂殿殿主乃是于三十年前方自加入南天宗,莫非……此人并非我通仙河之修?!”
“算了,自己现在尚是朝不保夕,这南天宗愿意收留邪魔又与自己何干!不过,以后若遇到这些魂修,还是躲得远点儿为妙……“
暗自一番思忖过后,李小鱼立时抱拳说道:”哎呀,小舟道友,我只是心中好奇方自随便问问,却没有想到,这里面竟还有如此令人不寒而栗的隐秘之事!所谓不知者不怪,还请小舟道友见谅!”
“这算什么隐秘之事,南天宗上下那个不知,没事、没事!只不过一提起那镇魂殿,委实是让人心里有些发毛而已!”王小舟闻言小手一摆,其一脸从容之状,便好似刚刚那个满眼惊恐浑身颤抖的乃是他人一般。
见这小僮此般故作镇定的模样,李小鱼强抑笑意,复又扯东扯西地打听了不少南天宗的情况,旋即道了声“多有叨扰”便自告辞离开……
……
南天峰,宗主大殿。
就在李小鱼走出王小舟的居所之时,镇魂殿殿主尉迟修正自迈步走入司马空身居的宗主大殿。
这宗主大殿位于南天峰峰顶,殿高七丈气势恢宏。
此时,大殿正堂,南天宗宗主司马空正与大长老柳南城品茗而谈,见尉迟修进得殿中,二人急忙起身相迎。
”哈哈,尉迟殿主,你可是姗姗来迟啊!”向前迎了两步,柳南城那张肥肉横生的脸上满堆笑容。
司马空虽站起身形却是脚步未动,不过,亦是笑容满面:“来来来,尉迟殿主,这可是上好的‘雪头翁’,快来饮上一盏!”
对于柳南城的笑脸相迎,尉迟修似乎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行至司马空的近前微一抱拳:“不知宗主唤我何事?”
“哈哈,没有什么大事,尉迟殿主,先坐下再说!”司马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对着一旁的座椅挥手作请。
“也好,那便先品一品宗主这‘雪头翁’!”一抚胸前长髯,尉迟修撩袍而坐。
见尉迟修身形落座,明显有些尴尬的柳南城,亦是返回先前座椅坐了下来。
待尉迟修茶喝半盏,司马空方自再次开口:“尉迟殿主,今日请你前来,乃是想与你商议一下,那灵雾宗的李小鱼之事!”
“宗主请讲!”尉迟修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那李小鱼来到我南天宗的前因后果,尉迟殿主你已然知晓,依我之本意,乃是让其放松修炼,以便早日突破筑道之境,从而身具催生五阶灵株的能力。为此,我还特意命人为其送去不少灵丹。
可这一晃儿已是两个多月过去,据传讯弟子所禀,那李小鱼在此期间,竟始终没有走出屋门半步!这不由让我心生疑虑,这小子会不会以闭关修炼为障眼法,故意躲起拖延时间‘消极怠工’?”
听到此处,尉迟修抬目看了司马空一眼,不过却仍是手抚长髯没有作声。
见尉迟修没有发表意见,司马空复又接口说道:“就在我心生疑虑之时,大长老却恰巧前来,一经谈起此事,竟与我之想法一般无二。故而便将尉迟殿主请来商议一下,打算找个由头,将那李小鱼关入魂狱一段时间,以此‘稍加敲打’,不知尉迟殿主你意如何?”
闻言之下,尉迟修抚髯思忖了片刻,旋即开口说道:“若久居安乐陡遭苦罚,必每忆从前愈感困苦,宗主此法,或许能收立竿见影之效!不过,这“由头”尚要显得自然一些方好,否则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哈哈,尉迟殿主勿要以此为虑,这‘由头’我与大长老早已想好,只要着令几名……”
“好,届时,我命殿中执法弟子适时出现便是!”
“如此,便有劳司马殿主啦!”
……
修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或许不知不觉,便已是三五年光景过去;
而一旦修炼受阻,对于已将修炼近乎化为一种本能的灵修而言,即使能够静气以对,但单就那种无所事事甚至不知所措之感,便足以令人倍感煎熬。
若此时复再身无自由,那么此般感觉,便会愈加强烈百十倍不止,时间一久,便是隐生心魔亦是大有可能。
而李小鱼此时的情形,便正是如此。
王小舟居所一行之后,李小鱼复又进入界尊塔内,继续感悟起了那《长生不灭经》的第二层功法。
可又是整整三个月过去,还是没能找出与之前所悟不同之处。
找不出自己感悟要诀的谬误之处,便无法继续修炼;而无法继续修炼,那种烦躁的心情,便一日胜过一日。
直感这种烦躁,已如一腔闷气满胀胸膛,似乎下一刻便将轰然爆开,李小鱼一声长啸,闪身便出了息土空间……
再次手持长剑当院而舞;再次拳奥蕴剑汗透衣衫。
额头滴落如珠的汗水,被旋起的剑风带起、震碎,瞬息化为无数细密的晶珠,烁闪着消失在了深秋的暮光之中。
“嘻嘻,师兄你看,下面那人舞剑的姿势好丑!”
“师妹你有所不知,那个小子是灵雾宗送来的人质;而那灵雾宗,包括宗主孟道龄在内,满宗皆是一群胆小如鼠的蠢才,又岂能懂得什么剑法?”
“师兄你休要骗我!我可是听说,那孟道龄已然境臻灵神,便连宗主都颇为忌惮呢!”
“你听谁说的?孟道龄那等微末之修,又怎能与咱们宗主相提并论?就在数月之前,于那万兽岭中,要不是那灵雾宗宗主孟道龄声泪俱下跪地相乞,恐怕咱们宗主,早已亲率我南天宗战修那灵雾宗覆灭多时!”
“竟有此事?”
“师妹,师兄我还能骗你不成!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信,下面这小子便是那孟道龄之徒,只要师兄我身落地面,不出三招,便能让这小子跪地求饶!”
“真的?”
“那还有假!走,我们这就下去!”
……
随着话音,两道踏剑凌空的人影,陡然剑身一转,向着李小鱼站立的院中便是直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