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川……你真的很想登上
皇位吗?”
一旁的东方晗突然问道。
握着药瓶的手悬空停滞,陆辞川眸光黯然了几分。
他真的很想登上皇位吗?
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很多次,但……无解……
大抵是在身为罪王之子流放黔南的岁月里,滋生出了对权利的渴望……只有一步一步登上至尊之位,命运才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最终,陆辞川没有回答东方晗。
他将衣服穿好,抬眸瞧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她,将瓶中药粉倒了些在指腹上,略带烦躁的擦拭在东方晗被咬破的唇上。
“恭喜你,今后可以毫无顾虑的高坐皇位。本王这个弄权之臣这就去西境吹风沙,不再打扰。”
衣袖一拂,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昭贤殿。
东方晗摸了摸沾上药粉的唇,冰凉中似是带着陆辞川的体温,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着,心中不是滋味。
“陛下,方才……”
南音走进殿内,瞧见床榻上的凌乱之景,心中大抵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身为君王,朕不后悔用此种手段削了陆辞川的权势……但身为东方晗,却对于欺骗了他的感情而万分难过……南音,我莫不是得了什么病吧。”
……
回到楚王府已是深夜,万籁寂静。
陆辞川踱步来到后院,目光落在了那处开凿出来的坑洞中。
竟然……
坑洞之中的那条蟒蛇被兔子咬住了七寸,现下已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陆辞川勾唇冷笑,像是在嘲笑蟒蛇的
无用,但更多的是嘲笑自己被东方晗耍的团团转。
“主子,咱们真的要去西境吗?要知道,一旦离开了皇都,这些年的经营谋划就付诸东流了。”云峰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现在这样的局面,都是本王自找的,活该!”
云峰道:“主子不必自怨自艾,要怪就怪小皇帝太阴险狡诈,骗过了所有人。”
陆辞川握紧了双拳……
是啊,遇上了一个狡猾的女人……
然而他却冰冷语气对云峰道:“她也是你能妄加议论的?”
云峰被那摄人的眼神扫视到,霎时脊背一凉。
“属下知错。”
“这两日把府中的公务奏折整理打包,全部送进宫里。她既然这么喜欢处理政务,那都堆给她处理好了,本王日后自得清闲,概不奉陪!”
云峰抿着唇喉结滚动,他打心底里觉得,主子这隔空喊话的姿态,像极了那些同自家夫人生闷气的气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