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之事……”
东方晗欲言又止,抬眸望向他。
“一场梦罢了。陛下不愿提,以后不提便是。”
陆辞川转身离去,行出几步,顿感脚下被一柔软之物牵绊住,低头一瞧……是一件荷纹心衣……
手足无措间将其拾起,又瞥见凌乱散落各处的其他女子衣物,方才确实行事太过于疯狂……
陆辞川叹息扶额,将它们一一拾起叠好,放至床榻一角。
目光扫到东方晗,发现她竟在须臾片刻间睡着了。
“还真是没心没肺。”
陆辞川自言自语,喃喃道。
……
天光微明,南音进入寝殿侍奉东方晗起身。
怔怔得打量着自家主子。
“陛下……您的脖子上为何……”
东方晗霎时反应过来,赶忙用手捂住脖子,讪讪笑着:“许是昨日饮了太多的酒,起了红疹。”
“那奴婢传太医给您瞧瞧?”
“呃……”东方晗佯装淡定掩饰心底的一丝慌张,“倒也不必。准备一下,朕要去沐浴。”
热水沐浴之后,周身的酸痛得以缓解一二。
梳妆穿戴完毕,准备去上早朝之时,东方晗的目光被桌案上的一侧卷好的锦书吸引。
锦卷旁摊着一方信笺,东方晗一眼认出,是陆辞川所书。
其上写着改易科考制度可任用的官员和地方学究大儒的名字。
这正是几月之前她向陆辞川请教的问题。
东方晗展开锦卷,是一幅西北塞外升月图。
她在信中言明想见一见西北月夜,他便寻人
做了这幅画……
手握画卷,东方晗鼻头一酸,心里却流淌着一股暖意。
“主上。”
北雁疾步而来,面色凝重,将东方晗的思绪从画卷上拉回。
“昨天夜里,永昌伯阖府上下五十余人,皆被人杀害,属下天未亮时听到了消息,前去查探……”
北雁拧眉摇头:“伯爵府中所有人都是枭首而亡,血流成河,其状甚是惨烈。”
东方晗震然,画卷不禁离手跌在地上。
“永昌伯府是在长安城中,在天子脚下,谁会如此嚣张灭人满门?”东方晗不解。
“昨儿个半夜街坊听到府内哭嚎一片,便跑去告诉了护城卫。他们去时,抓到了一个因负伤未能及时逃脱的贼人。”
“可查清贼人是谁?”
北雁摇头:“护城卫统领叶泽大人说,详细情况他今日早朝向您禀明。”
“叶泽?永昌伯叶百川的第二子?”
看来,叶泽是因为昨晚在护城营当职才逃过了一劫啊。
“究竟是何方的贼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长安城中行此杀戮之事?”南音叹息困惑,“永昌伯向来不涉党争,也不曾听闻与何人结怨,怎会招致如此泼天祸事。”
永昌伯府……
东方晗细细琢磨着,与人结仇……永昌侯叶百川……
宿仇!
东方晗瞪大了双眸,瞬间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