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将银链系在怀中猫咪修长的脖颈上,在连接处的末端坠了一个精致而小巧的银色铃铛。
铃铛是他自储物袋中翻找出来的,但看起来与银链非常适配,浑然一体。
做完这一切,他指尖碰了碰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吵得猫咪不满地呜叫出声。
一炷香以前,谢辞漠然注视着身下的女子,看着她面上逐渐泛起一层薄红。
薄红一路向下蔓延,从松散的领口间露出,攀附在如新雪铺陈的锁骨上。
她依然紧闭双眼,不去看他,仿佛这样就无需水源纾解,紧咬的双唇也不肯泄出一丝声音,只有微微颤动的指尖出卖了她的想法。
是能忍,但他不喜欢她这样能忍。
他又回忆起别院那些不分昼夜的日子。那时的她仿佛是水做的,轻轻一戳就能溢出水来,伴随着蛊惑人心的浅吟低唱。
她知道他喜欢听的。有时故意不出声吊着他,也很快就会在他的横冲直撞中缴械投降。
声音断断续续地落在他的耳畔,比娇软的猫叫还要勾人。
他眸色深了深,伸手钳住她的下颌。
“看着我。”
是不容分说的命令口吻。
她不愿面对这张与谢辞一模一样的脸,怕在毅力薄弱时,自己会出现幻觉。
但听到同样的声音,她又恍惚地想要听从,顺从他的意志和自己的天性,将心迹完全袒露在他的面前。
洇着水色的双眸,看起
来分外楚楚可怜,让他回忆起了初见时她的样子。
但他心头的火仍然在烧,不知是怒火还是别的什么,让那一点不多的怜悯迅速熔化在了火中。
他并未松手,继续命令她:“出声。”
在他的动作下,楚绾绾被迫松开了下唇,只是开口时,连吟哦都变了音调。
如泣如诉,绵软无力,是让两人都脸红心跳的程度。
谢辞的脸已经不能再红,因此他也无所谓了,只是注视着缩成一团的她,不带感情地说道:“叫我的名字。”
楚绾绾耳边的话语,与脑中的记忆重叠。那个人曾说过——
“如果不知道叫什么,就叫我的名字。”
于是她下意识呜咽道:“谢、谢辞……”
听见自己的名字,谢辞心头终于掠过一丝快意。
在一片昏暗蒙昧之中,借由这一声微弱的呼唤,他灵台中有片刻清明,让他得以窥见自己怒气的真正来源。
是为了她主动与少君亲密而生气。
他明白一切真相,怎么亲近于她都无所谓,但她既然认定少君和谢辞是两个人,又为何要做出这种惹人误会的戏耍之举?
对,没错,他如今可以坦然承认,他就是这种双标之人,对于她的心思,从来都称不上无邪。
毕竟也没有人规定过,自己不能吃另一个身份的醋吧?
他正欲再说什么,她的身体却忽然发生了变化,快到让他来不及反应。
那白衣如雪的女子,就在他的面前忽而化成了
一团毛色雪白的猫咪。
猫咪缩起身子颤颤着,依然被他捏着下颌,一双黑瞳与他对视,看起来很是委屈。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药量,他依然得以保持人身,而楚绾绾就变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