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转过身,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去打架。
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瞬间,她被拉进一个温柔的怀抱里,包住肩头的手掌紧了紧,低低道:“先离开,他们是在故意激怒你。”
激怒她?为什么?
因为自己是苏无相的女儿,还是因为她真的太弱了?
离开之后,她的情绪难以抑制的低落,想到下午可能面对的挑战,更是觉得心里没底。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弱小,无论哪里都是一个看实力的世界,自己之所以能过得不错,是因为有苏无相的庇佑。
真实的世界仅仅只是掀开了一角,就让她压力倍增。
时沉星的目光落在和自己并行的少女身上,她的肩膀无精打采地耸拉着,乌黑的眼睫颤巍巍的,鼻尖泛红,像是一只因为寒冷而无助的鸟雀。
苏无相执意要让她上来这一趟,见识人心险恶,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得轻抚上她的脊背,宽慰地拍了拍:“不用怕,有我在。”
苏晚晴仰起脸,她像是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怔愣了一瞬,露出极为勉强的一笑:“谢谢。但我更希望靠自己也可以。”
一直以来,她都是依靠苏无相,那以后呢?靠时沉星吗?
太不现实了。
时沉星看到了她眼里的茫然,显然,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或者,并没有真的信任自己。
“时仙君,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再练习几遍吧!”她仰起
头,眸子亮而坚定。
他希望她远离争端,但现在很多事情却都脱离了掌控,他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眸,道:“好。”
*
苏晚晴坐在看台的中间位置,位置在苏无相的旁边,而他们周围是一些有名望的妖族或者大妖。
时沉星站在台下,看她端坐在人群最中间的位置,一动不动,像是一个精致漂亮的人偶,只有那双苍灰色的眸子偶尔眨动一下。
而她周围的妖族的少年,都侧着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肆意而无礼。
时沉星的黑眸暗了暗。
苏晚晴坐得板板正正,直到此刻,她仍然在脑海了里回忆着招式,并没有留意到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
伴随着一声钟鸣响起,由鹿鸣山的人先派遣人上台。
出列的是一位年纪大的老人,他手持拐杖,笑呵呵地道:“既然是刚开始的第一场,那也不能太难,我们就派出一个普通的小妖,让各位看个热闹。”
说罢,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羊女,你先上。”
随着他声音落下,围观者一片哗然。
羊女可以说是很不入流的小妖,她们个体孱弱,往往是成群结队地出现,单独的羊女根本没威胁。
登上台的女子长着两根尖尖的黑角,面容美艳,她个子很矮,裸露出来的大长腿却雪白耀眼,行走之间一步三晃,让人挪不开眼。
她站在台中央,掩唇嘻嘻一笑:“各位,对不起了,奴家今天是这第一个登台之人。
”
“别浪费时间,快选人!”有人在台下叫嚷。
“选我!我保证下手轻点。”
“选我!哥哥会好好疼你!”
……
面对周围的淫词浪语,她满面笑容:“大家都这么厉害,奴家可承受不住,奴家要找一个没那么厉害的。”
周围有人不信:“这里有这样的人?”
苏晚晴紧盯着台下,果然下一秒,长长的黑色指甲遥遥指向自己:“奴家要选小殿下!”
苏无相的声音低低传来:“不要怕,我们都在这。你上台就喊停,我会处理好的。”
迈上玉石圆台的瞬间,结界就打开了。
在众人的目光里,她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似乎自己飘飘忽忽地就来到了这里。
结界关闭,无人可以再进入到场中,除了裁判。
一个没有什么威胁的羊女,来挑战自己,这既是挑衅,也是一种蔑视。
羊女站在对面,环绕垂下的头发,侧眸斜睨着她:“小殿下,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的。”
“就是啊!快点认输吧。”
“不要浪费时间,我们还等着看后面的对决。”
“第一场就是个哑炮,真是无趣。”
……
就算对面只是一只小小的羊妖,也没有人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