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姐提着袋子,眉头紧皱,费力地理解两个小伙子信息量密集的对话。
大叔好心地翻译:“果子姐,你的那些猫,有办法了。”
“啊。”果子姐听懂了,眉宇舒展,说,“好。”
裘锦程看向一个熟悉的背影,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他走向前排制作小木马的中年女人,说:“大姨,您孙女喜欢小动物吗?”
“喜欢,上次遇见一只小白狗,抱着不撒手呢。”大姨说,“她妈护她跟护眼珠子似的,生怕小闺女被抓了咬了,死活不愿意养猫狗。”
“这样……”裘锦程有些犹豫要不要邀请她们来领养日帮忙,但问都问了,不如问个答案,“这周六南开大悦城举办宠物领养日,有果子姐的摊位,想问问您有时间带孩子去看看吗?”
“我做不了主,得回家问问她妈妈。”大姨说,“我明天告诉你。”
“我了解到领养日旁边还有一个天津市少儿画展,挺适合带小孩子逛逛。”裘锦程争取道,“您贵姓?我叫裘锦程。”
“好的,谢谢你。”大姨说,“我姓刘,刘莲芳。”
裘锦程回到工作台旁,果子姐端着一个猫屋,往他怀里塞:“送你。”
“不用,您拿着卖钱,我自己做。”裘锦程拒绝。
果子姐把猫屋往工作台上一放,转身走回自己的工作台,继续敲敲打打。
原木色的猫屋简单大方,庄纶问:“哥想刷成什么颜色?”
“清漆和上色好像是不同的工艺。”裘锦程说,“找个人问问。”
“清漆是板材原本的颜色吗?”庄纶问。
“对。”裘锦程说,“你想要什么颜色?”
“黄色或者灰色。”庄纶说,“放在墙根边比较隐蔽,不容易被拾荒的人捡走。”
“或者不刷漆,用砖头垒起来当做墙壁和房顶。”庄纶说。
裘锦程想了想,同意了第二个方案。
夜校下课后,两人拎着猫屋回到家门口,围着十一栋绕了一圈,选择一处避风的墙角,位于两堵墙壁之间的狭窄间隔。木制猫屋正好卡在中间,但间隔中藏着不少垃圾,庄纶皱着眉头,向小区环卫借了一把大扫帚,清理一遍地面。
两只流浪猫认识庄纶,颠儿颠儿地跑过来,一只黑白配色的奶牛猫,一只绿眼黑猫。裘锦程伸手想摸,黑猫胆小,后退两步躲开,奶牛猫自来熟,凑上来嗅闻裘锦程的手指。
“咪咪,过来。”庄纶招呼两只猫,指向猫屋,“进去试试。”
“两只都叫咪咪?”裘锦程问。
“没起名,猫的统称。”庄纶笑着回答,他弯腰把胆小的黑猫抱起来,塞进猫屋,指向奶牛猫,“你要陪它玩会儿吗?”
“它不怕我。”裘锦程点点奶牛猫粉嫩的鼻头,“它和二宝颜色一样。”
庄纶把两只猫的水碗和食盆挪到猫屋旁边,添置新鲜干净的水,说:“我上次遇见它俩捉老鼠,姿态勇猛,像大将军。”
裘锦程愣了下:“小区里有老鼠?!”
“白天看不见,地下室有。”庄纶说,他揉揉黑猫的脑袋,“地下室有只大黄猫,他俩打不过那只黄猫,被赶到地上了。”
“一楼情报挺丰富。”裘锦程意外地看一眼庄纶,将奶牛猫放进猫屋,拍拍手说,“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喵。”奶牛猫的注意力完全被猫屋吸引,转来转去地打量自己的新家。
刘莲芳答应带儿媳和孙女去领养日的摊位帮忙,裘锦程和庄纶陡然忙碌起来。白天去果子姐家里统计流浪猫的信息,帮她贴标语,晚上去夜校做木工活,他们打算多做几个猫屋,在领养日那天送给同意领养的新主人。
围观的大叔王利也积极参与进来,热火朝天做准备。截止周五,四个人共做出七个猫屋,果子姐是熟练工,做出三个,王利做了两个,裘锦程和庄纶一人完成一个。刘莲芳的小木马也临近竣工,涂抹了底油,放在窗户下方通风晾干。
办展的当天,裘锦程和庄纶起了个大早,打车赶去果子姐家。王利揣着手,站在单元门口抻着脖子眺望,瞧见他们抬手挥舞:“小裘,小庄,吃饭了没?”
“刚吃过,您呢?”裘锦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