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請醫生過來。」
管家神色如常,絲毫不畏懼秦航的信息素壓制。
「少爺吩咐過了,任何人不得踏進大門一步。」
秦航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領,一字一句狠聲道:「我說,他現在需要看醫生。」
秦航臉上的血並沒有清理,臉側還有一道疤痕,看上去恐怖至極。
可管家臉色卻任沒有任何變化,蒼老渾濁的一雙眼靜靜注視著秦航,無懼又頑固地重複道:「任何人,不得踏進大門一步。」
秦航咬了咬後槽牙,手臂青筋暴起,盯了管家一陣,一把奪過醫藥箱,將他隨手一扔,說了句「滾」後就摔上了房門。
回到床邊,秦航將箱子裡的要全部倒出來,細細察看每類藥物,終於找到幾包治高燒的。
他將藥混在一起磨成粉末狀後兌進水裡,仰頭一口飲盡,再捏住陳梓的下巴,一點一點把藥渡給他。
苦澀的味道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昏迷中的陳梓難受地皺起眉,哼唧了兩聲。
秦航用大拇指擦去他嘴角溢出的藥液,又飲了一口溫水渡給他。
重又給陳梓換了一次毛巾後,秦航才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從小到大受過的傷太多太多,這點傷就是看著嚇人,其實並不嚴重,他簡單清理了一下,然後從衣櫃裡挑了件陳梓比較大的衣服換上。
夜晚降臨,房內只開了盞暖黃的燈,陳梓的燒在下午終於退了,大概四點左右的時候,他醒來了一次,被秦航餵了一杯水之後,又沉沉睡了過去,直到現在都沒醒。
秦航握著陳梓一隻手,靠在床邊假寐。
安靜中,他無聲睜開了眼,身體沒有任何變動,只將視線滑向一側,身上肌肉慢慢警惕地繃起。
「咚咚咚——」
窗外接連發出三道短促又微弱的響聲。
秦航看了看陳梓,見他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這才慢慢將手抽出來,輕手輕腳站起身。
黑夜中,一道黑色身影站在陽台邊上,幔紗模糊了他的影象。
隔著數道鐵欄和一層玻璃,秦航與黑影對視。
沉默了兩秒,秦航才打開落地窗出去。
「什麼事?」秦航壓低了嗓子說。
王卓興一身夜行衣,踩在陽台邊沿,抓著鐵柱子,整個人幾乎是半懸在空中的。
他摘下口罩,看著秦航臉上的一連串傷口,欲言又止。
秦航見他一直傻站在那裡,不滿地皺了皺眉。
王卓興見他不耐,這才說道:「聯盟內的人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
秦航「嗯」了一聲,說:「你特意來這裡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還有一件事。」王卓興頓了頓,似在組織話語,說,「前兩天在路上埋伏陳旻的那個a1pha失敗了。」
「我知道。」
不然陳旻就不可能回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