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于是说:“谢谢。”
吴青籁右手并拢,指尖搭在脑袋上,手腕一个9o度旋转,指尖挥起几缕细软卷曲的丝,“很乐意为您服务,阿sir。”说完就缩回了脑袋。
黄杨又看向身边玩手机的江羿绵,也向他道谢:“谢谢。”
江羿绵抬头一笑:“举手之劳,跟你江哥不用客气。”
黄杨戏谑地重复,“江哥?”
江羿绵本来就是皮一下,赶紧就喊哥,“咳,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杨哥,你是我哥,小弟知错。”
当初宿舍排辈儿,若是按年龄,刘宴安大哥,黄杨第二,江羿绵第三,赵寒星第四吴青籁第五。若是按身高,则江羿绵和黄杨调换,其他人不变。
当时肯定没什么分歧,不然最后也不会按了年龄来排。
只是后来遇到同学总有人说他们宿舍站一排像信号塔,身高排第二的江羿绵就被喊了二哥。二三分不清,吴青籁也常常有喊错的时候,后面干脆喊名字加哥。刘哥杨哥江哥寒星哥,反正全是他哥。
其他人都方便了,只有江羿绵和黄杨这儿统一不了,男生骨子里那点儿好逗和好斗一出现,非要争一个“哥”字。
最终结果就是这两人都不喊对方哥,多数情况都直接喊名字。喊哥少之又少,更多是认错的时候。
回到此刻,黄杨看见站在12月冷风里呼着热气等他的江羿绵,觉得这一刻喊他一句“江哥”也不是不行。
他也真的喊了。
“等我呢江哥?”
江羿绵稍微有点受宠若惊。
“是…是啊,江哥怕你找不着路。”
黄杨越过他往前走,“那走吧。”
江羿绵就跟着他往前走,“嗯。”
空气湿冷,两人呼出的热气升到头顶上,两团热气合拢成一团,没过多久,又很快散去。散了一团,前面又接着聚成一团,一直跟着他们走到热烘烘人声嘈杂的小店才算散尽。
黄杨进了店就把冰冷的手揣进棉服兜里,刘宴安像操心的老母亲,接过蛋糕盒放到旁边的架子上,又给这俩刚从外面回来的一人递过去一个热水瓶。
江羿绵当场感动到喊妈,“刘妈妈,你也太好了吧。”
“去”,刘宴安推开那双要往他羽绒服帽子下面钻的冰手,“你愿意喊茵茵爹我就认你这声‘妈’,否则免谈。”
年轻人最好面子了,江羿绵把手收回来,“我不干。”
刘宴安吃着自己碗里的宽面,“不干就滚蛋,手自己捂,别往我帽子底下伸。”
吴青籁乐得咯咯笑,“江哥,你把手放屁股下面坐着,暖和得最快。”
江羿绵捧着热水瓶直摇头,“不不不,大庭广众的,我要注意形象的。”
吴青籁继续笑,“哈哈哈那你慢慢捂吧。”
江羿绵没理他,喊旁边坐着的赵寒星,“寒星,刚刚让你留的鸡腿呢?寿星回来了,快放寿星碗里。”
赵寒星用筷子从宽面下面翻出被盖住的鸡腿,“这呢,我看着,没人敢偷吃。”
说完就把鸡腿夹到了黄杨的碗里,“寿星请吃。”
黄杨空出右手来吃鸡腿,“特意给我留的吗?太好了,这是我今天吃的第二个鸡腿了。”
刘宴安就笑,“嗯,特意藏起来的,不然早被咱宿舍的老幺抢了吃了。”
吴青籁哼一声表示不服气,“刘哥,我没抢,是鸡腿自己跑到我碗里来的。”
“是吗,”赵寒星挑眉看他,“三个鸡腿都是自己跑你碗里去的?”
吴青籁强词夺理:“就是它们自己跑我碗里去的。”
几人纯粹是逗个乐玩,哈哈哈就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