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似有怀疑:“这莫皓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将军,锦衣卫胆子再大,也不敢擅动吧?”
纪明泽冷笑:“你以为他莫皓来了京城,只有我们看不惯他吗?更何况你可知道那莲花池底下埋了多大的事?”
说到这事,钟砚脸上的肌肉不觉紧绷了一下,而后迅露出赞同的喜悦:“如此说来,咱们就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刻?”
纪明泽老谋深算地点了点头。
“不过。。。。。。”钟砚又想到什么:“老师您给他们的那张纸条上的字,当真只是凭空虚构的吗?”
“嗯?”纪明泽明摆着不高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钟砚忙作揖赔罪:“学生无状!只是听说那莫皓昨夜好像是在那梅花树下埋了一个什么东西,像是有备而来,故而想找老师解惑。”
“埋东西?”纪明泽疑惑道:“即便我歪打正着,他也该是去挖东西,怎么会埋什么东西?”
钟砚摇头:“那东西被锦衣卫起出来,连人一起带回去了。”
纪明泽沉思片刻:“难不成。。。。。。还真有什么南疆巫蛊?”
钟砚见他神色没有半点作假的痕迹,便也稍稍放心了一点——要知道朝堂之上勾心斗角那是一回事,要是涉及到勾结外邦,这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着,一壶茶喝得见了底,才又寒暄了两句。
另一边,白鹭湖上。
寒风瑟瑟,这时节既不适合泛舟游玩,又不是垂钓捕捞的季节,湖面清冷,只有一艘乌篷船飘飘荡荡地漂浮其上。
岸边来了一个粗衣短打的青年,喊道:“船家,坐船。”
乌篷船上的船夫翘看了一眼,应了一声:“诶!”
青年上了船,船只悠悠穿过一片夹岸生长的枝丛,又悠悠在另一头出现,要不了半刻,便到了对岸。
青年上岸离去,乌篷船便返回到出点靠了岸,船夫把船绑好,上岸进了离岸不远的一栋草房里,便再没出来。
过了一会儿,从那草房里出来一个侍从打扮的人,左右环顾了一下,往前又走了一段,钻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里。
车内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整张脸落在阴影中,只伸出一只养尊处优的手。
侍从把手里的东西双手奉上:“公子,那边问我们人怎么处置。”
青年看着手里巴掌大小的小型竹篓,打开盖子,底部还有一个小夹层——这就是钟砚口中被锦衣卫一起带走的东西。
青年把东西拿到耳边轻轻晃了晃——听声音,那夹层里面好像装了一些不易流动的液体。
“先找人去确定一下这里面的东西,”他道:“人怎么招待,就等着按规矩办就是了。”
侍从顿,利落应声之后下了马车,车夫手里的缰绳一抖,马车便碌碌而动,扬起大片尘土。
那侍从在原地垂片刻,等到听不到车轮声了才抬头打算出行动,但他一转身,眼角似乎瞥到旁边一个屋顶上站了一个人。
他心中大惊,聚神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青天白日的,总不至于闹鬼。
侍从自嘲笑了笑,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掠过金陵城的各家屋顶上,一路跟着离去的马车到了宫门外。
他要注意自身的隐蔽,所以视野有限,只能看到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男人,却看不到对方的长相。
再往前跟就不在安全,他停留片刻,最终决定折返。
他照旧是以肉眼难以捕捉的度在金陵城半空掠过,在途经一间客栈的时候脚下一顿,整个人直直落下,一抬手,扒着房梁,挂在一扇窗户外面。
他整个人悬挂着,没敢往里看,而是在打开着的窗楞上敲了敲。
屋内的莫庭晟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窗户不是开着的吗?”
青雾淡淡“嗯”了一声,整个人单手吊着一荡,进了屋里,反手把窗户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