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尽小心地退出头,撑着身体坐起来,打量身旁的景象,绿树环生。
阳光普照,透过高大茂郁的树枝,洒向溪流,波光粼粼,流向山间,宛如金色的银河。
身后是一棵古老的参天大树,宛如一位经历沧桑的智者,耸立在山间,它的树干粗壮,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是大自然书写的史诗。
繁茂的枝叶如绿色的华盖,遮蔽了大片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犹如绿色的星空。
于尽现自己正是躺在这个古树的树根下,都说古树是树林中的神明,在棵古老庄严的的大树面前,一股敬畏感油然而生。
于尽再抚摸着自己不再渗血的伤口,虔诚地跪在古树面前,磕了三个头。
随后抬头静默地看着大树,了片刻的呆。
随后缓缓起身,身体似乎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麻木,但还能支撑,抬头便看见漂浮在水面上的暮宛。
随即缓慢地向溪里走去,这段的溪水较深,水流缓慢,所以才不至于被冲走。
于尽摇摇晃晃地走到暮宛身边,缓缓地将她抱起,向岸边走去,轻轻地将她放在树根下。
转身看着倒映着山体,深不见底的溪河,宛如一条暗黑的深渊,呼唤着于尽。
于尽被深深吸引,向溪流最深处走去,待河水没过胸口,于尽呼地怔愣在原地。
如果在此离去,是否还会重新投胎,如若不离去这世间还有何值得逗留?
既不想留下,也不愿轮转重新开始,活着真的好痛苦。
蹲下身将头浸入水中,片刻,整个身体又浮到水面上来。
于尽仰躺在水面,看着蔚蓝的天空,穿梭在林间的鸟儿,似乎被这自然治愈了般,弯了弯嘴角,笑了,笑得释然。
“小友还是莫在河里泡着得好”一沧桑沉稳的声音说道。
于尽听罢起身,便看到一身披素袍的老人站立在巨树的树干上,他头花白,透露着一股智慧的气息,他的脸庞刻着岁月的痕迹,眼神中透着宁静与深邃。
老人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着一些草植。
老人走下树干,说道“这溪水可没小友看到的那般清澈。”
于尽低头看着阳光下可清晰见底的溪水,有些疑惑。
老人似乎明白于尽的疑惑,随即笑道“哈哈哈,小友切莫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于尽向岸边走去,拱手躬身道“多谢前辈相告”
老人摆手道“小友客气”
于尽顿了顿道“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当然,如若前辈不愿,也不强求”
老人笑道“小友且说说看,看老朽能否帮的上?”
于尽看着地上暮宛说道“想请前辈能为此人医治”
老人瞄了一眼于尽身旁的暮宛道“老朽诊金可是很高的”
于尽有些为难,自己身上除了几本书,摇椅和兽皮再无他物。
老人看出于尽的窘迫道“老朽看小友并非富裕,老朽也不是只认钱财”
顿了顿又道“不如小友便拿身上的东西作为交换如何?”
于尽抬眸,随即将须弥芥中的东西尽数拿出,拱手躬身道“晚辈身上就这些,前辈若是不嫌弃,可尽数拿去”
“呵呵”老人笑道“小友还真是实诚,不过老朽看小友并只有眼前之物,还有…你手上的”
于尽这才想起,右手还有鬼王给的法器,只是此刻并未显现,为何老人会知道?
随即运力将右手的手珠取下奉上道“若前辈要的是这个,且拿去罢”
“小友当真愿意将此物交出?”老人伸手拿过手珠端详道。
“是”于尽肯定道,“还请前辈为她医治”
“哈哈哈”老人笑道“小友身无长物,出手却如此阔绰”瞟了一眼暮宛道“只是她的伤老朽无能为力”
“为何?”于尽问道。
“你自己一探便知”老人道。
于尽蹲下身,运力探入,见暮宛的五脏六腑稀碎,骨头也多处粉碎。
忽然暮宛悠悠转醒,恍恍惚惚看着眼前的于尽,努力开口道“于尽,对不起,我只是想让苏姐姐活过来”
于尽没有说话,静静暮宛。
暮宛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递到于尽面前道“这是…苏姐姐的玉佩,你将它…拿到…苏府,他们…会护你,也会帮助…你…追查…真相”
于尽没有动,也没有伸手,就这般呆呆地定着。
“我…我脏腑尽碎,恐…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