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幸又问小唐呢,不陪你玩吗?
林沐卉却说小唐满嘴谎话,没有几句真的,还扬言总有一天要拿针线把他的嘴缝上,天天说些气人的话。
王从幸当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可不是为了深夜畅聊才来这儿的。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他便试探性地开口问:
“你以前……认识王自启么?”
“不认识,为什么这么想?”林沐卉反问。
“不,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和小唐认识的话,应该也会认识他吧?”
林沐卉耸了耸肩,“这世界还是很大的,他认识的人可海了去了。”
“那你和小唐是怎么……?”
“干嘛,查户口?”林沐卉装作害怕的样子搂紧怀里的兔子抱枕。
王从幸连忙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他这个人是怎么样的而已,毕竟你看嘛,我到这儿来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把我的三观颠覆的人也是他,所以……”
“不经逗……”林沐卉撇嘴,“我们认识的也不久,差不多两三年前?”
王从幸喔喔两声,看样子目前从她这儿也得不来什么结果,而且见对方也没有要继续往下说的想法,所以也就没再多问。
两人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林沐卉拎着兔子抱枕打了个哈欠,跳下沙,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睡吧睡吧,熬夜会长痘痘的。”
王从幸也跟着起身,走到客房门前。他向右扭头看向林沐卉的房间,现对方也探出来个脑袋看着他。
“晚安。”林沐卉说。
“晚安。”王从幸回应。
客房很整洁,简约的吊灯,白色的墙皮纸,没有窗帘的窗户,大小合适的单人床,粉白打底的床单被罩。旁边还有张床头柜,上面摆着一盏看上去类似书灯的机器。
王从幸犹豫了下,只是脱掉了外套,叠好放在床边。他没有盖被子,而是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只占据了一小半的位置,手指对着吊灯一扫,灯光随即熄灭。
月光洒入室内,将他和床的影子拉成长长一条。今天留给王从幸整理思绪的时间所剩无几,但他还想尽可能地捋一捋白天没搞懂的东西。
王自启,一个刚死没多久的隐藏能力者,他的分身,王氏的总经理。
唐亦洋,把他卷入这场漩涡的始作俑者,能力是……预知未来,代价不明确,条件也不明确。
林沐卉……王从幸觉得她有些过于亲切了,那种表现……就像两人曾经相识一样,所以他问了关于王自启相关的问题,不过没得到个什么所以然。能力未知,代价不明,甚至连目的都不清楚……
目前一切进展的似乎太快了点儿,明明上午他还在一家安保公司当囚犯,现在却躺在了个女孩家的床上。
还有凶手,变革者,搞不好现在就有人盯着他呢。
想到这儿,王从幸举起手伸在半空中左端祥右打量,再怎么说,他还是很难相信有股未知的能力就藏在自己体内。
或许大部分小时看过热血漫的孩子都曾幻想过,自己一个响指就能“啪”打出团火球,在别人投来惊羡之眼神后满脸淡定地说“不要告诉别人”。
但其实打出来火球还是冰球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那种感觉,那种“我竟然真的独一无二”以及“我就是救世主”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年少的中二和小优越作祟……但做梦嘛,也不犯法……
看来现在才比较像做梦,王从幸的困意涌上,可别管是气功波还是元气弹,倒是给点儿提示也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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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卉坐起身,脸上丝毫不见困意,她无声地走出屋门,在黑暗里像只潜伏的雌狮。
一旁的屋子里传来王从幸平稳的呼吸声,多半是已经睡瓷实了。
房门被滑开,楼道里也是一片昏暗。不远处电梯前的半空陡然燃起两团白火,映射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黑暗里格外渗人。
林沐卉的眼睛阖上,再次睁开时瞳孔也像是被白火点燃。
“我说,换个地方?”林沐卉略微弯腰,右手背在身后,“我这儿还有客人呢。”
对方没有吭声,显然是在等待时机,林沐卉也没有再言语,她眸内的白光愈浓烈,似要将周围都点亮。
房门在林沐卉背后无声地合实,也就在这一瞬对方的身影突然暴起,迎面冲着她而来。
林沐卉猛地向下蹲伏,隐藏在背后的右手同时向身影一挥,黑暗中白光迸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楼道。
“都说了家里有人,不知道小点声儿吗?”林沐卉低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