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脸上一片阴郁萧杀之色。
“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过目。”京兆尹不卑不亢道。
此时北燕帝的脸色几乎是山雨欲来,但不得不看完呈到面前的弹劾奏折。
待看完案件始末后,北燕帝将手中奏折扔到宁王身上,厉喝一声:“宁王,你做的好事!”
脸上一片惊慌的宁王看完奏折后,急忙解释道:“父皇,儿臣绝不会做此等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蓄意栽赃,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敢狡辩?平日里你骄奢淫逸,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如今竟然变本加厉,做出此等上不得台面之事,朕怎么会教出你这等…”
北燕帝已气得不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陛下息怒,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望陛下能给宁王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内阁辅李明渊不慌不忙得奏请道。
“辛院,朕命你三日内彻底查清此事,不得有误。”
“微臣领旨。”
众所周知,督察院院辛沉向来秉公执法,不偏袒于朝中任何一方,故而颇受北燕帝信赖。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上禀?”北燕帝凝神摒气道。
“臣有事禀奏。”户部侍郎崔寔从右列走出。
“陛下,此次北燕军能够勇夺西凉七座城池,微臣深感欣慰。然此次军中若没有贪污军饷之事,北燕军定能在粮草充足棉衣熨帖的情况下顺利拿下西凉咽喉——即墨城。”
内侍将崔寔手中的奏折和几封信件递于北燕帝过目。
只见北燕帝拿着奏折的手渐渐气得颤抖。
“混账!”北燕帝一手扶着龙座喘气,一手指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宁王。
“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将手中奏折重重仍向宁王,宁王额头上立刻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宁王顾不得擦拭额上的血丝,慌乱地打开奏折细看,看着看着心底越来越沉,双眸不由地望向左列站在位的太子。
然此时的他已顾不得视杀太子,当务之急是如何澄清自己。
“父皇,儿臣没有贪污军饷,是儿臣监管不力,致使军饷一层层下拨后被一些贪官污吏中饱私囊,儿臣定会彻查此事,给北燕军一个交代。”
“关山岭一带私自开挖铁矿又是怎么一回事?铁矿开挖失败,于是不惜让上万北燕将士挨冻受饿,你好拿着盘剥下来的军饷去填补你的矿银亏空,从而贻误进军即墨城的良好战机,继而让龙渊军捷足先登,是么?”
北燕帝恨铁不成钢地怒问道。
“父皇,儿臣冤枉…”
“看看这些,你就知道自己冤不冤枉了!”
北燕帝从内侍手中扔下几封信件。
宁王在看到信件内容和上面盖有的私印时,顿时面如死灰。
“宁王私自动用朝廷军饷,后果严重,影响恶劣,枉为军中表率。从即日起解除宁王征西统帅一职,暂时交由太子接管。”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开恩…”
宁王不顾额上伤口,不停俯叩拜着。
北燕帝看了眼宁王,眸中似有不忍,便道:“宁王触犯律法,罚禁足宁王府一月,静思悔过。但念在此次征战有功,免去罚俸一年的惩罚。”
内阁辅李明渊和定远将军万俟震面色晦暗,不敢多言。
他们当时明明将军饷一事抹得不留一丝痕迹,却没成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太子搜全证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朕乏了,今日暂且退朝。”
北燕帝心神俱疲地走下龙座,吩咐道:“太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