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淮知頓了頓,「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坐起身,看著站在床邊的人,「那我回去了?」
「哦。」時綏說,「滾吧。」
可半天,6淮知都沒動,反而往他這邊挪了半寸,「時綏。」
時綏瞥了他一眼,「幹嘛?」
「你剛剛是不是想親我?」
6淮知的話一如既往的大膽又直白,猶如一記重錘,砸到時綏頭上。
時綏好不容易降溫的臉又熱了起來,「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你有什麼好親的——」
他剛想把6淮知貶一頓,可腦海里驀地回想起當時的觸感。
乾燥,溫熱。
明明看起來那麼冷淡的一個人,唇卻軟得離譜。
很好親的樣子。
時綏低頭,喉結滾了滾,簌地閉嘴了。
6淮知看著時綏懷裡幾乎要被他搓成球的衣服,伸手,把衣服解救出來,「別揉了,等會還要穿。」
時綏抬眼看他,語氣生硬:「你什麼時候走?」
明晃晃開始趕人了。
6淮知問他:「幾點了?」
時綏掏出手機看了眼,「十一點半。」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愣。
明明感覺6淮知才來,時間卻已經過了快兩小時。
「你翻窗跑出來這麼久,你媽應該發現了吧?」時綏問他,「會有什麼問題嗎?」
6淮知的媽媽好像管人很嚴。
6淮知頓了頓,將時綏那件被窩得皺巴巴的短袖拉平,「我會看著辦。」
時綏又感受到了,那種淡漠的態度。
他一把將短袖從6淮知手裡搶回來,「6淮知,你還真叛逆期呢?」
「別老跟人賭氣,回去也別翻窗,從正門走。」時綏皺眉,「下次也別做這種蠢事,胳膊摔斷了跟我沒半毛錢關係,別訛我。」
語氣又冷又硬。
6淮知被攆了出去。
時綏將人送到樓下,想起什麼,丟下一句,「你等會。」
6淮知在底下的路燈下等。
時綏回來的很快,將一個小袋子塞到6淮知懷裡,「下次自己上藥,別煩我。」
6淮知看了一眼,是消毒用的碘伏棉簽。
時綏給完東西,皺眉上下打量了6淮知一眼:「你能不能別站在這個路燈底下?」
剛才6淮知來找他的時候就是這樣,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樓下,連投下的影子都透著孤寂和落寞。
跟路邊被拋棄的可憐小狗一樣。
偏偏這個小狗不纏著別人,就巴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