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寒芒,让人看着便觉害怕,但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侍卫头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两眼,这才道:“我们自然知晓,七皇子乃是女皇陛下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贵,但小的皇令在身,还望七皇子体谅。”
薛少钦见侍卫领不动分毫,心里更急。
双方对峙,讲究的就是谁比谁豁得出去。
太女殿下的皇令不可违,否则军规处置。
可若是堂堂皇子死在他们跟前,那就不会是处罚这么简单,而是……陪葬!
簪子陷入一分,血液顺着脖颈没入衣襟,最终消失不见。
侍卫领眉心微蹙,薄唇紧抿,却不敢上前半步。
就在他迟疑的一刻,薛少钦已经迅疾地转身跑向了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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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解决了?”
喜宴上,一晚上都没人见到江妱,全靠李澈一人撑着场面,此时李澈浑身酒气,眼神犀利地看着自己未来的妻主。
江妱略显尴尬地点点头,伸手想要去扶他一把,他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平日也不像是能吃酒的。
实属自己疏忽了。
她一边将他扶到椅子旁,一边轻声安抚道:“你喝多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李澈一把推开江妱扶过来的手臂,摇摇晃晃站起身,“管我做什么?你去忙你的,谢大公子不还眼巴巴地等着你吗?我看干脆正夫侧夫都一并纳了的好!”
李澈说着说着,打了个酒嗝,他这是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难怪说什么和离之后放他自由的鬼话,他竟还真信了,这几日为心中藏着别人,却不得不嫁给她的事,耿耿于怀,愧对于她。
谁知人家这是自己有个姘头,还故作大方让自己心里愧疚,江大小姐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呢!
“你小声些!”
江妱蹲在他面前,一手搭在他膝盖上,一手捂住他的嘴,“外面那么多人,真不怕被人听见?”
"怕什么怕!你这心思百转千回,天底下还有你江妱怕的人?"李澈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踉跄着往外走去。
他走的太急,险些跌倒,江妱连忙扶住他,“小心点!”
李澈一把甩开她,“少装模作样!”
江大小姐眉眼间浮出一丝怒意,“我装模作样?那也不是为了配合你演完今日这场戏?这婚你若要拒,我现下出去把这席面散了,看看你吃亏,还是我吃亏!”
江妱说罢,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刚迈开步子,手腕就被抓住。
江大小姐一脸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李将军,请自重。”
李澈的身子一僵,酒也醒了大半,“你。。。。。。别去。”
他的脸涨得通红,“是我错了!”
这婚事,是他用来换军粮的,说来江妱若真要取消,于她不过是一场责骂,再甚者,违了太女的令,受着皮肉之苦。
终归,自己的损失是要大些的。
是他糊涂了,不该借着酒劲耍脾气。
“阿妱怎的不懂怜香惜玉,新婚头一天就跟李将军闹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