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一进入殿中就急忙去寻找祈清的身影,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祈清背对着他们跪在大殿深处,一手捂着心口,另一手颤抖着并拢双指,指尖萦绕着星星点点的纯粹金光,在尽力镇压着什么。
丝丝缕缕的魔气自他体内溢出,与当年天刑台上的场景近乎重合。
为什么会这样?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祈清!”容卿不想放过这样一个探究他身份的机会,故作担心地喊出了声,欲奔过去扶起他。
不离不弃的深情人设拿捏住了。
任悠却伸出一臂,拦下了容卿。
“师父?”容卿诧异道。
“我知道你很特殊,所以从不过问你的身份。”任悠淡淡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欲探究,但此时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容卿惊讶于师父竟如此淡定。
“因为碍事。”任悠实话实说道。
容卿:。。。。。。
刚酝酿好的情绪都被你这句话给冲没了。
任悠环视了一圈,不由得笑了出来。
“祈清啊,你还真相信盛酌。”任悠叹了口气,“也就他那样粗心的人,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卿趁机问道。
“傻徒儿,看左右两面墙和殿顶。”任悠提醒道。
容卿打量着,只见殿顶中央镶着一面铜镜,铜镜中灵力流转,绝非凡物。
左边墙壁上挂着一把桃木剑,剑身上雕刻着七星图,
剑柄上刻着一太极八卦阵。
右边墙上挂着一排银色风铃,一共十三个,每个风铃上皆刻着一个“佛”字。
铜镜,桃木剑,风铃。
这三者皆是镇邪之物,看其摆放方位,应该内有乾坤。
但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任悠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日月镜、七星剑、惊鸟铃。这三个法器单独拿出其中一者皆可用来镇邪,三者以此种方式布成阵法,则可用来除魔。”
“只可惜,日月镜装反了。”
“装反了?”容卿一愣,急忙仰头看去。
“日月镜又名阴阳镜,一面阴一面阳,阳面可镇邪,阴面可招邪。”任悠道:“所以如今的阵法不是什么除魔阵,而是生魔阵。”
容卿恍然大悟,同时又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有些羞愧。
“日月镜现在已是天界的禁物,你不知道这些也在情理之中。”任悠安慰道。
“禁物?”容卿不解。
“很多很多年前,曾有人用此镜暗害神官。寻常神官很难察觉到生魔阵的存在,因为生魔阵是一个一点点渗透的过程,最后会让长期处在此阵中的神官生出心魔堕入冥界。”任悠道:“此事暴露后,日月镜便被列入了禁物之类。”
“那龙神殿中为何有日月镜?”容卿问道。
“祈清从禁物室中偷拿出来的呗。”任悠无奈地耸了耸肩,“他之所以一直不让外人进龙神殿,就是怕此镜被发现。”
“龙神殿中一直布
置着除魔阵,谁能想到盛酌蠢笨到这种地步,重新布个阵都能布出问题。”任悠揉了揉太阳穴,“幸亏是盛酌,但凡换一个人,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喽。”
“师父您不是说寻常神官察觉不出生魔阵吗?”容卿试探道:“为何祈清他的反应这么大?”
“笨蛋徒儿,他是不寻常的神官。”任悠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容卿:。。。。。。
“你们。。。聊够了吗?”祈清颤抖的声音传来,看得出他在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咳。。。不好意思,把正事给忘了。”容卿尴尬地笑了笑。
“有啥不好意思?”任悠理直气壮道:“我们师徒俩聊个天不是理所当然吗?你着什么急啊?放心,那些人我都给挡外面了,他们进不来。”
祈清:。。。。。。
您是不是把重点搞错了?
“徒儿,看好了,为师今日便传授你第一门独创功法。”任悠微昂着头甩了一下衣袖,自信又骄傲,终于有了一点做师父的样子,“为师取了个名字,叫:三界无敌之逍遥降魔掌。”
容卿:。。。。。。
这个师父为何看起来有些不太正经?
“降魔?”祈清低声笑了笑,“那祈清便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