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汐失魂落魄地站在洞口前,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大山的低语:“快走”,而她的脚下,却是已被尘土掩埋的废墟。
楚沧溟的肩膀已经没有知觉,他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挤出一抹苦笑,缓步走到秦汐面前,声音沉稳而温柔:“秦汐,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秦汐听后微微一愣,她捂着胸口,那里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她仰起小脸,声音带着颤抖:“这就是自责的感觉吗?为什么这里这么疼……”
楚沧溟眼角泛湿,面对秦汐的痛苦,他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轻轻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
司徒清望着那片废墟,眼中充斥着深深的悲痛,长叹一声,语气沉重:“石头村的村民,就这样随着石明永远沉睡在这片废墟之下了……”
所有的罪恶,似乎都化作了这片黄土……
山顶的风突然加剧,树木在狂风中摇曳生姿,每一片叶子都在风中翻飞,发出沙沙的响声。
秦汐与楚沧溟肩并肩站立,他们的衣袖在风中飘扬,良久才转身朝山下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之后,山顶响起清脆的口哨声,一个黑色的身影随之出现在山顶之上。
他双手背后,悠哉悠哉地走到洞口处,将手里的枯草随手扔到地上,语气淡漠至极,“真不知道,将长生之术告知你,是对还是错。”
也罢,算是还了你当年相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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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沧溟,尽管一路上都在极力压抑着痛苦,但在抵达村长家门前时,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他双眼一黑,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
“楚沧溟!”秦汐惊呼出声,连忙扶住晕倒的楚沧溟,她迅速迅速拉开他的衣服,只见肩膀上伤口周围黑气缭绕,已深入血肉之中。
她立即将楚沧溟打横抱起,步履匆匆地走向里间的床边,轻柔地将他放下,随即开始运功为他疗伤,神情间满是担忧与急切。
司徒清目睹了秦汐这般急迫的模样,不禁轻轻摇头,感叹道:“这样子真不像是个傀儡。”
她走进房间,一抬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乔域,脸色骤变,快步走到乔域身旁,急忙探查他的呼吸。
感受到手指上微弱的鼻息,司徒清长舒一口气,幸好,还有气息,吓得她还以为人没了呢。
她连忙扶起乔域,准备把他放到屋里的一方矮榻上,一不小心碰触到乔域的伤口,疼痛使乔域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嘴里不自觉地发出呻吟。
司徒清一惊,不过还好乔域并没有醒来,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心道:罪过,罪过。
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将他轻轻扶到了那方矮榻上。
她坐在榻边,看向榻上的乔域,心中不禁想起回来的路上楚沧溟告诉她乔域宁死不退护着他们二人撤离的事情,眼前的男子明明是一个身形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却能在危急时刻,誓死守护他们,司徒清当真对乔域刮目相看了。
她单手托着腮,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目光落在乔域的脸上,视线从乔域的五官一一扫过。
只见他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睫毛根根分明,柔顺地覆在眼皮之上,挺而翘的鼻梁,还有那比她还要白皙的皮肤,倒是第一次发现,这小子长得还真是颇有几分姿色。
司徒清情不自禁将手指点在了乔域的眼尾处,然而,正当她沉浸在这番观察时,那双紧闭着的黑眸突然睁开。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司徒清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她尴尬地收回手,咳嗽了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你醒了?我那个,是在给你检查伤。。。”司徒清心虚地不敢看乔域的眼睛,心中却在想,奇怪,我在心虚什么啊?
乔域只是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吓了一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愣了一瞬看清是司徒清之后,才缓缓回答道:“嗯,他们把你救出来了?”
司徒清迅速调整回来自己的状态,“对,石明已经死了。”
乔域听闻石明死了,十分震惊,不禁重复道:“石明死了?!”
司徒清点点头,“对,是秦汐杀了他。”
“那秦汐呢?秦汐怎么样,受伤了吗?”乔域十分着急地想从床上下来,看看秦汐现在怎么样了。
“哎,秦汐没事,没有受伤,”司徒清立即开口制止住乔域,“你身上还有伤,没事吧。”
乔域听闻秦汐没事,神情放松下来,又躺回了榻上,“我没事,或许是因为对石明还有点价值,没有让我受太重的伤。”他的眼神暗淡下来,沉默片刻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秦汐呢?她怎么不在?”
“她啊,在里面给楚沧溟疗伤呢。”
乔域闻言神色又黯淡几分,闷闷地说了一声‘哦’,情绪低落地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司徒清挠了挠头,心中困惑,这是要睡了?她站起身朝里间走去,心中暗自思索:我刚刚惹他了吗?怎么看着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还是我想多了?
一走进去就看见秦汐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灵力透支的状态,而她面前的楚沧溟双眼紧闭,印堂发黑,嘴角更是溢出鲜血。
司徒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疾步走上前去,站在秦汐身后为她渡起了灵力,刚一渡灵力,她便脸色大变,为何她的灵力像是水滴落入汪洋大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