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岩算是一纸翻身把人抖,中气十足的问,“我这礼物,如何?”
满屋没一个说不好的。
怪不得他执着于钱橙长得好不好看呢。
四叔挑事,故意问,“如果橙子长得没这么好看,那你这礼物怎么送?”
司岩心眼实在,实话实说,“那我就换成胭脂铺子。”
长得丑不要紧,咱有胭脂可以打扮。咱能不涂也不抹,但咱不能想抹的时候手边没有。
四叔笑起来,“不愧是老二啊。”
实在。
布庄是不错,但太贵重了。
新水州最繁华最赚钱最纸醉金迷的一条街便是东街,凡是那儿的铺子不管大小全都寸土寸金。
东街的一个布庄,每个月的流水大进账自然也多,可以说拥有了这个布庄,钱橙下半辈子只剩钱了。
钱橙到这儿才明白司锦的意思。
‘不管多大,都收着。’
钱橙深呼吸,才让自己伸出去接地契的手显得没那么抖,“谢谢二哥。”
这声二哥叫的真心又诚意。
司岩就喜欢这样痛快的人,抬手想拍弟妹肩膀,顾忌到司锦的目光跟钱橙的胆子,他又讪讪把手收回来改成叉着腰,“我现在就让人去衙门做公证,证明这布庄以后就是你的了。”
之所以送之前没让做公证,主要是司老二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是布庄还是胭脂庄。
对于他的举动,满屋人没一个说不好的。
“行了,”司母甚至一挥手,示意小两口,“回去数礼物吧。”
她们午后还约了打牌,司父那边也约了下棋,都忙着呢。
得了司母的话,钱橙跟司锦就出去了。
直到出了主院,钱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宛如在做梦,她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扭头朝后看。
后面跟着两排丫鬟,她们手里的托盘上放的全是礼物盒子。
至于想象中的为难跟刁难,完、全、没、有!
她敬茶来晚了的事情所有人更是提都没提,催生更不存在。
谁能想到她半个时辰前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呢。现在半个时辰后,整个人飘飘欲仙。
话本里那种豪门大族掐的你死我活,为了争家财兄弟叔伯之间虽表面和谐但背地里暗潮汹涌的场面好像一点都没在司家上演。
难道是她心思太浅了这才看不出来里头的暗流?
但这礼物属实是实打实的都流进了她怀里啊。
钱橙揉了揉捏疼的脸,扭头问司锦,“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些都是我的吗?”
钱橙问完就瞧见司锦往前半步凑过来,那张俊秀漂亮的脸蛋慢慢在她眼前放大,凤眸里带着浅笑,就这么静静地跟她对视。
钱橙的心脏再次不规律地跳动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怎、怎么了?”
司锦抬手,视线顺着钱橙的鼻梁下滑,落在她唇瓣上。
钱橙脸都热了,以为司锦要在这儿亲她,刚羞着低下头,就见司锦的拇指在她嘴角轻轻抹了一下。
司锦搓着指腹,直起腰点头,音调慵懒带着苏感,“嗯,没留口水,不是在做梦。”
说完司锦双手往背后那么一搭,慢慢悠悠就抬脚走了。
钱橙,“……”
钱橙差点捂着脸蹲在地上。
她还以为刚才司锦要亲她,感情是人家司锦视力不好看不见她嘴角有没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