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空氣稀薄的被子裡越看心跳越快,臉上燒得慌,身體也?隱隱有了些奇怪又?陌生的感覺,她忍不住看了好幾頁,才小心翼翼將話本子壓在枕頭底下,吹熄蠟燭。
那?夜沈若憐翻來?覆去半宿,直到天快亮了才睡去,然後便夢見了話本子裡的內容,只不過那?裡面的男女換成?了她和晏溫,而她似乎整個夢裡都在哭。
第二日醒來?照鏡子的時候,沈若憐的臉還紅著。
後來?一連好幾日,她雖心裡還是好奇,卻?分毫不敢再碰那?話本一下,生怕再做那?天夜裡的那?種夢。
一直到今日被晏溫救下後,被他抱在懷裡緊貼著他,感受到他結實的胸膛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想起了那?話本子裡的內容。
晚上秋容恰好不在,沈若憐實在好奇後面還有什麼,便又?拿出來?看了幾頁,今日再看時,她已然沒有那?日那?麼緊張和尷尬了。
話本子不厚,只有十來?頁,她看完了最後幾頁,把?話本子一扔,心裡開始罵晏泠。
——都怪他,給她送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也?不想看啊,可是他都送來?了,她這?麼善良,怎麼忍心辜負他的好意嘛。
其實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想看的。
沈若憐默默腹誹了晏泠一陣後,覺得自己心裡好受多了,那?種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的負罪感也?減輕了不少,她想了想,決定下次繡個荷包給四皇兄作為自己腹誹他的補償。
不過這?夜睡下後,她倒是沒再做那?荒誕的夢了,反倒夢見自己被追殺,然後晏溫為了保護她,被歹人一刀刺進了心口,溫熱的血灑了她一臉,她肝膽俱裂,正要撲過去時,一旁那?日樓蘭館的胡姬忽然先她一步跑到了晏溫身邊。
然後畫面一轉,又?變成?了晏溫和胡姬在樓蘭館的房間裡,兩人隔著帷帳,她看不清楚,卻?能聽到一些曖昧的聲音,她心裡難過,想離開,卻?不想轉身的剎那?,晏溫猛地從帷帳里伸出手來?,十分強勢地鉗住了她的手腕。
然後沈若憐便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她捂著心口大口喘了好久的氣,才平復下來?,翻了個身,面朝牆壁,盯著牆上的清冷月輝和斑駁樹影,過了許久才再度睡去。
翌日一早,秋容來?敲門?,說是管家帶了薛念薛侍衛來?,據說是太子殿下命薛念來?做公主的貼身侍衛。
沈若憐心裡有些不樂意,她下意識里覺得薛念在自己身邊,就跟晏溫在自己跟前留了一雙眼睛一樣?,讓她渾身不自在,而且薛念總是能讓她不自覺想起晏溫。
她讓秋容給她梳妝更衣後去了前廳,打算尋個由頭將薛念打發回?去,恰好她人剛到前廳的時候,門?房又?來?報,說是裴大人帶著裴府的一個侍衛來?了。
沈若憐心裡一喜,眼裡滿是掩不住的笑意,聲音都變得歡快起來?,「那?快快讓他們進來?吧。」
……
半刻鐘後,沈若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了眼薛念離開的背影,笑眯眯對?裴詞安道:
「你帶的這?個侍衛來?得可真是時候,要不然我哥可要把?他的侍衛留在我這?了。」
裴詞安給她添了杯水,「公主不想讓太子殿下的侍衛保護你麼?」
「不想。」沈若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為什麼?」
沈若憐丟進嘴裡一顆瓜子仁兒,湊近他,認真分析:
「你想啊,他若是在這?里,那?豈不是咱們幾個不管是打葉子牌、搖骰子還是喝酒、看戲之類的都被我皇兄知道啦?還有出門?玩,去哪他都能知道,那?多不自在。」
「可公主從前不是同?殿下最是親近麼?現下怎的還像是要躲著他?」
沈若憐動作一頓,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面上不自然的神情,打著哈哈,「你不也?說了嗎,那?是從前,我如今正是他們說的那?種『潑出去的水』嘛。」
裴詞安從她面上掃過,「公主少吃點?瓜子,容易上火。」
沈若憐乖巧點?頭,將手裡的瓜子放回?盤子裡,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聽話道:
「嗯嗯,好,不吃啦。」
-
東宮書房。
支摘窗洞開著,春日的暖風夾雜著花香徐徐飄進房中?,桌案上的博山爐中?一縷菸絲輕輕裊裊地氤氳在空氣中?。
案上一本攤開的摺子,晏溫坐在摺子前,擱下手中?的硃筆,用一旁的白色絹絲帕子擦了擦手,神情隱在縹緲的菸絲後面,隱晦不明。
「你是說,嘉寧讓你回?來?,留下了裴家的侍衛?」
「是。」
「可知裴詞安帶去的侍衛叫什麼?」
薛念跪在下面,恭敬道:「6離。」
晏溫笑了,「裴家死?士,這?裴詞安倒是當真對?嘉寧上心得緊。」
李福安在旁邊偷瞄了晏溫一眼,不知道這?明明駙馬對?公主上心是好事,為何他總覺得殿下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尤其是臉上明明帶著溫和的笑,那?眸底的冷意卻?能凍死?人。
過了片刻,晏溫又?問,「昨日那?些刺客查到了麼?」
薛念:「還未。」
默了默,晏溫抬手,語氣淡淡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薛念起身離開,才剛開門?,小順子恰好出現在門?外,看了眼出門?去的薛念,小順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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