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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劍意難尋，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反倒讓人難以針對性學習。

然而衛晞偏偏反過來了，日月樓樓主因著就站在鄭之道旁邊，於是忍不住問道：「你們這位小師叔怎麼回事，他很懶麼？」

鄭之道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師弟怎會懶惰，他自入門每日早晚練劍從不歇息。」

「那這……」

不應該啊！

日月樓樓主心說，十八歲了啊，十幾年下來……等等，「莫非他以前不是劍修？」

所以從頭開始，只有半年，才劍招生澀。

當然這個生澀是相對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那點兒區別。像是楚悅夏便忍不住感慨，「真酷。」

戚景琛亦是眼帶驚嘆，他看的不是劍招，而是劍勢。

如那日在迷霧林一般，衛晞仿佛是個天生習劍的苗子，劍在他手裡，只需輕輕一揮，便有劍意流淌。

身邊，戚家的族老忍不住道：「確實是天之驕子。」就算他是戚家人，也不能不承認衛晞的天賦。

只是可惜了，

「好不容易謝江源廢了，你本該最有機會的……」

戚景琛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想起在秘境中衛晞所言，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機會。戚家太過急切，所行所為皆為利，劍宗看不上。

其實他早就有所想法，覺得那樣不好，奈何家裡事情都是戚家夫婦二人做主，就連族老們都無多大的話語權，更別提是他。

不過這些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同戚家沒有關係了。

他在迷霧林中想起了幼時的血仇，也記起了自己當初是要往劍宗去的，後來卻遇上了戚家家主。

後來他記憶有損，記不起那些事情，便一直當自己是戚家的孩子。縱然父母偏心也不覺得有什麼，努力修煉，做到他們想讓他做到的。縱然後來戚景媛害他險些命喪迷霧林，他其實也只是想問個因由。

但……

「景媛年紀小不懂事，腦中只有情情愛愛，娘會教訓她的。」

「給她關家裡，不許出去找那個姓謝的。」戚家主亦是冷聲道：「等知道錯了再放她出來。」

戚景琛當時只覺得，哪怕這次他差點兒死了，亦是同以往一樣，不管戚景媛做出什麼事情，最終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沒想到會在不久前撞見戚景媛鬧著要出門，最終母女二人在家裡吵鬧時，因著把人都遣走了，戚夫人氣得半死也沒注意到他來了，從而說出來的那些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是少家主麼？」他看向自他出來便湊過來的戚家族老。

對方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緊接著說：「不是因為當時覺得你遲早會進劍宗，家裡日後肯定是由其他人來打理麼？」

戚景琛收回目光，看，那對夫妻還做得真絕，竟然連族中長老都瞞著。

他們不知打哪兒來的消息，知道他天賦好靈根強，日後可能會進劍宗成為小師叔，便將他帶回家變成戚家人。

至於戚家日後，肯定是要交給他們自己的親生孩子戚景媛的。至於他，當然是在劍宗為戚家謀利，為戚景媛撐腰。

所以戚景媛才經常會說什麼，戚家的都是她的。

因著他當時一心要去劍宗，為了阻止，他們用藥封死了他幼時的記憶。對外宣稱他是生下來便身體不好，怕養不大，所以養在外面。

因為他那時確實瘦弱，又兼之他出生那一年戚家主夫婦二人的確不在家中，因此倒是也沒人察覺出不對勁來。

哪怕他因意外而恢復記憶之初，也只是懷疑，直到親耳聽到，才敢確定這件事情真正有多噁心。

當天他便離開戚家，走時走帶走了戚夜一人，因為他是當年自己從外帶回，後者也願意跟著他而並非留在戚家。

至於戚家，不論如何到底也算養大了他，戚景琛走時曾表示，如果日後有需要，在他力所能及範圍之內，可以答應一件事情。

沒想到戚家很快傳來消息，不是什麼過份的要求，只說讓他帶隊進這次的秘境。

戚景琛沒有拒絕。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位族老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戚家主沒同你們說，之後我與戚家已經再沒關係了麼？」

這話一出，戚家族老連衛晞渡劫都顧不上看了，脖子扭得險些斷掉：「你說什麼？」

戚家其他人亦是震驚不已。

就連先前對戚景媛極為不滿的幾位堂兄亦是變了臉色，他們中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戚景媛幹的事情，知道的也被要求不許向外透露。

直到這會兒，一位堂姐才突然反應過來，「是因為戚景媛對不對，是因為她你差點兒死在迷霧林，家主卻沒有做出任何懲處，甚至不許人提。」

還有這事兒？

不知情的紛紛看向那位堂姐，其中在秘境中被戚景媛阻攔的幾位更是不滿，「好啊，她不止在秘境中阻攔咱們得機緣，在外還害景琛堂弟……」

聲音一大，竟引得周邊人看了過來。

一時之間倒讓人不知道是先聽這邊的戚家秘幸，還是先看衛晞渡劫。

後來想想渡劫多得是，這種事情可不多見。然而戚家族老卻勒令眾人閉嘴，甚至連渡劫也不看了，當場就要上飛舟離開。

走時還在想著，幸好戚景媛因為受傷的原因早早被帶回飛舟上了，不然當場就得鬧開，那戚家就徹底沒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