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中年男人有些迟疑地小心打量已经到了楼层,却没有出去打算的年轻男子:“那个……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子头戴黑色针织帽与眼镜,身上西装款式普通大众,像上班族穿的便宜货,但熨烫十分得体,加上他身段笔直匀称,愣是穿出了几分挺拔又俊郎的气质。
他脸上还戴着口罩,比起出差的公司职员,这人其实更疑似什么怕引起轰动而遮挡容貌的明星模特。
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中年男人正紧张得心跳如雷。
却见那年轻男子有些烦躁地闭了闭眼睛,像是做出什么妥协,猛然抬手的凌厉身姿动作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劈中颈动脉窦。
真田鸠见在如烂泥般瘫倒的男人倒地前,一脚将人像麻袋似得踹出了电梯,又弯腰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像拾起一颗苹果那样轻而易举地。
为了防止有人路过,他还好心地把两人都弄进了自己刚开的那间房。
期间系统实时伪造了他出电梯的监控,以及男人到上一层后,费力把箱子搬出去的画面。
真田鸠见拉开行李箱拉链,将里头的倒霉大少爷放出来。
这次的绑匪何止心理素质不过关,业务能力更是纯新手级别的,麻药用量把握不稳就算了,连绳子都没给象征性人质绑一个。
迹部景吾的嘴也没有被堵,他预感自己再不动手,这家伙该喊人了。
所以真田鸠见一打开行李箱,获救的大少爷就像魔术舞台上的助手演员一样施施然站起身,抬手一撩刘海发尾,傲然昂起自己精致的下颌线,恢复华丽的姿态登场。
“你刚才是打算当做没看见吧,啊嗯?”
“……”
这家伙刚才的眼神在对视的一刹那,分明就认出了他,明明做了全副武装的真田鸠见就纳了闷了:“你这次又是怎么认出我的?这回我可没穿上次那条裤子。”
迹部景吾勾起嘴角,眯眼打量真田鸠见今天的装扮,“本大爷的眼力自是无人能及。”
眼睛比较好算是什么理由?
真田鸠见捏捏鼻根跳过这茬,对还站在行李箱中央的财阀少爷,有些好笑地询问道:“大少爷,有了上回的遭遇,你的安保应该增加了吧?关于这次是怎么回事,你本人有什么见解吗。”
迹部景吾眉心拢了拢,脸色难看了些许,“是财团内部的一个老人把我约出来的,我喝了那杯咖啡后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刚才了……”
“看来这个人只是拿了钱办事的。”
真田鸠见也从系统那大概了解了前因后果,鞋尖碰了碰地上的人,有些困扰地说:“你等我办完事再报警行吗?”
迹部景吾从行李箱内跨出来,目光又是上下一阵打量面前的人,试图看出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少年垂眸思索了
片刻说:“先不报警,我要把人带回去同父母商量一下。”
看来是想先内部清算了。
这感情好,真田鸠见说着“随你的便”,抓紧时间准备出门去黑泽阵那里,被迹部景吾叫住了:“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迹部景吾愈发觉得这个救命恩人行迹诡异,上次大半夜出现在东京街头就算了,“今天立海大不是有关东大赛第二轮的比赛吗?”
为什么又一副乔装打扮过的样子,出现在东京一家酒店里。
迹部景吾发现自己好像总能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以一个不太华丽的状态遇到这个人,算起来第一次相遇在神奈川街头时,也是对方出面驱赶混混替他们解围。
“别多事啊……”
真田鸠见侧回头比了个噤声手势,“还是老规矩,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
神神秘秘跟个特工似的。
迹部景吾不由腹诽着,他打了个响指指向地上的人,又指指那个行李箱:“帮我个忙,把这个人装进去。”
没想到这大少爷还挺记仇,真田鸠见挑眉笑应:“好。”
他在迹部景吾怀疑他吃什么长大力气那么大的拧眉注视下,将绑匪团吧团吧,塞进了与商品尺寸不太合适的包装盒里,期间迹部景吾听到了诡异的韧带拉扯声,还有骨骼悲鸣声。
完全看不出来与他同龄,戴针织帽的年轻男子还好心关注售后问题:“一个人能搬出去不?”
“我会叫人来接。”
迹部景吾用从这人身上摸出的手机,拨打了老管家的号码,等待接通的功夫说:“你似乎还要在酒店做什么事……本大爷问完话后,会直接把人送到警局,不来打扰你。”
这大少爷还挺上道,真田鸠见认可地点点头,跟人打了个招呼后先行离开了。
他出了门左拐,朝黑泽阵所在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前要先布帐,一个小帐一个大帐,避免惊醒敏锐的杀手。
同时如果从外部直接开门,必定会使玻璃杯掉落碎裂,虽然可以用其他房间的玻璃杯将现场复原,到时候也很难将碎屑清理干净。
所以真田鸠见一开始就不打算这样做,也没去管理室搞万能。钥匙,他有更为便捷的解决方式。
他先远远布下一个笼罩黑泽阵房间的帐,再隔着房间门,布下一个笼罩住黑泽阵光点的帐,一起准备就绪后,他朝走廊天花板上方的通风口抛出一枚改造人,操控着它在管道内移动,直接潜入房间内部给自己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