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难受?或者,我用手帮——”
唐笙沉默了几秒,拉上被子摇摇头:“没事,你累的话,就早点睡吧。”
“嗯,那关灯吧。”白卓寒靠躺下去,单臂自然地环住唐笙的腰腹。
女人还有点懊恼的小情绪,故意把小屁股往前挪了几寸。
“生气了?”白卓寒苦笑一声,又往她身上蹭几分。
“不是……我就是觉得……”唐笙眼睛有点酸,双排牙齿紧紧咬着拇指,“卓寒,你答应过我,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的……我真的不希望,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我一些东西。有什么是我们不能一起承担的呢?”
白卓寒搂着她的力度加了几分,像是在捉一只调皮的猫,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
“男人总是有尊严的嘛,自己能解决的事,何必要老婆跟着操心呢?”白卓寒吻了吻唐笙的头发,用力叹息一声。
“等你扛不住的时候再来找我?那我多心疼啊?”唐笙还是有点别扭,动了动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别乱动,当心我又——”
“哈,石更了又怎样?也不能用嘛。”唐笙吃吃地笑了一声。
“你——”
白卓寒心中微苦:要不是因为女儿现在还下落不明,他们的生活本应该多么幸福多么愉悦啊。
后来两人都睡着了,深秋的夜,就好像因为这份拥抱而不再凄然了。
可是温馨不能永远阻止噩梦的脚步——
“贱人!!!”
唐笙一下子被吓醒,翻身起来就看到冷汗淋漓的白卓寒正坐在自己身边大口喘息。
“卓寒你怎么了!”唐笙急忙开灯,只看到白卓寒眼中满是泪水,嘴唇青紫得让人心疼。
“阿笙!”白卓寒一把将她抢进怀里,双手扣成连环同心锁一样,几乎将她搂到窒息。
“我在,卓寒我在……别怕……只是噩梦而已。”唐笙拍抚着他的背,吻着他眼角咸咸的泪。
“我把宝宝抱来给你看,别怕……”唐笙匆匆下地,到套房外的隔间里把女儿抱了过来。
小白糖虽然不好看。但有一点好处,小猴子似的长得滑稽,往往能让人心花怒放。
这会儿她醒了也不哭。小眼珠滴溜溜的,瞅着两人笑呢。
白卓寒抱了一会儿,像抱热水袋一样暖了暖左胸膛。后来他们都没再说什么,送回了孩子,各自安睡。
唐笙觉得自己听的没错,噩梦中的白卓寒叫了一句‘贱人’。
他从小教养良好,几乎不会爆这样鄙俗的粗口。
到底是谁把他逼得这么三观尽毁呢?!
***
上官言醒来的时候,是在午夜。手边的韩书烟已经不知是第几个不眠不休坚守于此了。
实在太疲惫,就趴在男人的枕边睡着了。
上官言不用吵醒她,正好。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回忆一下这十年来的真假实幻——
“你叫什么名字?”
“书烟。”
“C国人?好有底蕴的名字。我父亲也有一半的C国血统,我很喜欢那里的文化。还有菜,东方人很讲究美食文化,不像我们英国的暗黑料理界,仰望星空的鱼你见过没?还有人头蛋糕棒棒糖!”
“小子,我是个杀手。我刚刚在你的订婚现场上行刺你父亲,因失败而躲在你更衣室的柜子里。你确定你要跟我说这些?”
彼时,二十岁的少女将一把锋利的军刀比划在十八岁男孩刚刚青涩懵懂的喉结上。
“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我父亲的保镖枪法很准,为了留活口,每一枪都往关节上瞄。不赶快处理的话,会致残的。”
“不用你管……”
“可是你弄脏了我的两套晚礼服,大约三万两千英镑。不赔钱我是不会让你走的。除非——”
“除非你挟持我,否则不可能逃出我父亲的保镖圈。”
——
“你的脸怎么了?才几天不见,怎么又乌青了一片?”
“我是杀手,挂点彩不正常么?”
“你养父打你?”男孩上手去摸,却被少女狠狠瞪回一眼。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于是韩书烟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