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一座高楼内。
一位黑衫女子气态潇洒,负手而立,素手如雪,与身上黑衫形成鲜明对比。
她面容清寂冷淡,仿若桃花明月,空谷幽兰,顾盼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气质,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皱了皱眉:“七皇子又来送花?”
身后一位侍女战战兢兢道:“是的,小姐。门口已经停了十三辇玫瑰。七皇子还传来话:中午时分,登门拜访,要和小姐畅谈人生。”
这位黑衫女子,自然就是大衍武宫掌门子弟周潇然。
周潇然冷哼一声:“去,把那些花全给我烧了。”
侍女吓得扑通跪下:“小姐三思,族长交代过,七皇子如今已得圣心,万万不可得罪。”
周潇然摆了摆手,让侍女先下去。
脸色一冷,公孙贤者越来越过分了。
是欺我父母如今正在闭死关?
是欺我兄长周浩然不在玄京之内?
兄长一年前出门游历修行,如今已不在沧青大6。
他若在,给公孙贤者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放肆。
而自己,因为经脉暗伤缘故,眼下正是疗伤关键时期,不可妄动。
家中老家伙一个个又谨慎圆滑,指望不上。
“待我疗伤结束,国脉之战中,第一个杀你公孙贤者。”
周潇然已生杀心。
心头莫名想起远在北凉郡那个家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胆气走出北凉郡,来玄京找她。
他若是在,再去把那公孙贤者打一顿。
该多好。
周潇然随即摇了摇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莫说那人不在身边,就算在,又如何能敌七皇子?
就在此刻,侍女一路疾跑登上阁楼,口中焦急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周潇然淡淡道:“慢慢说。”
侍女犹带震惊:“七皇子送您的玫瑰被火烧了。”
哦?
天干物燥,失火也正常。
真是天助我也。
侍女继续道:“但是又有人送来了五十辇玫瑰。拉辇的是还是五十头玄羽飞兽,出现时就把那雪翼虎惊散,然后不知怎地,七皇子那十三辇玫瑰就着火了。现在,整条街道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周潇然如星辰般眸间,一道杀气闪过。
真的以为我不敢出手麽?
侍女继续道:“这五十辇玫瑰最前方还有一道条幅,写着什么‘此情无尽与君白——陈仙衣赠爱妻周潇然’。”
话音还未落。
只见,周潇然已经失去踪迹。
下一刻,她又出现在侍女面前,单指挑起侍女下巴:“下次说话,麻烦快点。”
然后再度消失。
侍女怔立当场。
不是你让我慢慢说的吗?
不过。
为何小姐眉目间有春色?
——
一位青衫少年立于周府门前。
背负赤红长枪。
目似星,眉如剑,轩昂间又有一丝洒脱萧疏之意。
正抱拳道:“在下陈仙衣,乃周潇然未婚夫,烦请通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