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一,正式开学了。
上午第一节是数学课,除秦与外,其他人的神经时刻紧绷。
蒲晨笔挺端坐,认真听数学老师讲课,偶尔余光能看到秦与翻了一页杂志,最后十多分钟,他趴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下课铃声响,数学课结束,所有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人作势捶捶腰,说一节课僵直坐下来,腰酸背疼。
数学老师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穿上外套,对着秦与那个方向“秦与,过来一下。”他拿着课本去了教室外面走廊。
所有人目送秦与,默默同情他。
秦与不是故意要在课堂上睡觉,挑衅数学老师的威严,他昨天偷偷把蒲晨的所有寒假作业拍下来,回家后一门一门批改,把她易错和薄弱的地方都整理归纳,让她知道自己该在哪些地方下功夫。
这一弄就弄到了凌晨三点半。
早上六点起床,统共睡了两个多小时。
刚才困得难受,眯了几分钟,谁知道睡着了。
他毕恭毕敬立在那,等着接受老师批评。
数学老师没给他上思想教育课,也没教训他,说道“上学期期末数学试卷,填空题的第三小题,全校就你一人做对,彭靖阳都做错了,那道题可不是瞎写就能写出答案的。”
秦与一脸茫然,那道题很难
他当时只想着要考八十分,算好了分数就开始做题,没注意难还是简单。
数学老师问他,是不是学完了高中数学。
秦与点头“嗯,高中部分早学完了。”
之前住院那几个月闲着无聊,不想再参加竞赛,于是把高数也自学了。
数学老师纳闷“没参加比赛”
秦与不想多说,道“不感兴趣。”
数学老师这个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从不轻易下结论,更不会拿大道理说教,只是秦与有这样的数学天赋和水平,不参加竞赛很可惜。
他语气和蔼“就算都会也不能在课堂上睡觉,影响不好。下回上我的课你可以补补英语,省得再借人试卷抄。”
秦与“”
数学老师到现在还记得他刚转来时抄了蒲晨的八张英语试卷。
“哪天对数学竞赛感兴趣了,可以找我,我的水平应该还能辅导得了你。”数学老师拿课本掸掸裤子的粉笔灰,大步流星离去。
秦与在走廊上吹了几分钟冷风,回教室。
蒲晨见他脸色跟平常无异,看来数学老师并没有说很重的话,她放下心来,拿着水杯去倒水。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有人喊她“蒲晨。”
蒲晨回头,秦与从桌洞拿出来一个水杯,隔空对她晃晃,“帮我倒杯水。”
秦与今天没带瓶装水,从国外运来的水喝完了,他在寒假后几天一直处于断粮状态,母亲出差还没回来,他只能暂时喝其他水。
蒲晨返回来拿他的水杯,正好借此多看他几眼。
秦与把杯子给她“要不冷不热的。”
蒲晨“”
秦与没看蒲晨什么表情,埋头看最新一期的英文版杂志。
蒲晨拿着两个杯子走出教室,走廊上迎面走来隔壁十一班几个女生,几人窃窃私语,紧挨着她们十班的窗边走,经过窗边走得极慢,隔着窗玻璃往教室瞄。
蒲晨知道她们在看秦与,秦与现在课间不到走廊上打游戏,害得想看他的女生只能一遍遍从窗边往返。
今天茶水间的话题不再跟秦与有关,个个唉声叹气,说上次期末考试考得不咋地,担心下午的家长会。
蒲晨倒了水回到教室,秦与刚好收起杂志,他长臂伸过来从她手里接过水杯。
“水热不热”他问。
蒲晨从口袋拿手机打字你慢点喝,我也不知道热不热。
秦与站起来稍作活动,背靠窗台,姿势说不出的慵懒。
他打开杯子喝了两口,有点不习惯这个味道。
这时搁在桌角的手机屏亮起,有消息进来,他拿过手机划开,母亲来的妈妈刚到上海,晚上能赶回去参加家长会。
母亲年前到波士顿出差,在那边待了三周,他不知道母亲哪天回,开家长会的事没告诉她,看来6柏声直接联系了母亲。
因为要开家长会,今天全校都不上晚自习,下午四节课后便放学。
秦与把桌上的所有练习册都收拾好装包里,他跟蒲晨说“一会儿把各科作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