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姑娘,可要来学字?”
学字,他上次腾出座位让我坐,握着那桃的手,一撇一捺的教她写的,想到他会贴她那么近,心脏紧了些,是否太过亲密。
其实不是觉得亲密不好,但是当着辰江和疏兄,大抵是不好意思的,便开口:
“晚上我来找你。”
晚上,疏兄该睡觉了,辰江也该睡觉了,就没有什么不妥了吧,可谁知他脸上楞了,准备握手的笔也掉下
来。
仙界没有哪个女子这么大胆子晚上跑到他的房间里,那桃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花颊桃虽然不太会察言观色,但见这个架势,也意识到了自己是不是说错话,就望了一眼疏兄,疏兄楞的更明显,不,是应该夸张,总觉得眼珠子睁的都快掉下来了。
看见了祝兄很自然的把笔放好在笔架上,收拾刚才笔掉下来溅到墨汁的纸张。
她又说错了什么,她绞尽脑汁回味了刚才说的话,在脑子里来来回回倒腾了数十遍,确定没什么没礼貌大不敬之言,大家不说话有些尴尬,不确定祝兄听没听懂了现在不学写字的意思,又开口道:“到时候,你教我写。”
“嗯。”
他轻嗯了一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一样凉薄之态。
回想起来自己是要道谢的,虽然刚刚是道了,但嘴皮子说得没有分量,又道:“那个银子,我会还你的。”
他凉凉的吐出两个字,语气不容反驳:“不用。”
花颊桃有点侥幸自己没有收祝兄原先给的真金白银,而是要的一点点碎银子,不然不用还了,良心上还是过不去的。
花颊桃把一直在她身后的辰江轻轻的拉出来,道:“快,谢谢哥哥。”
辰江睁着惶恐的大眼睛,磕磕巴巴的道:“谢谢。”
那桃本就是想拉着辰江道谢的,如今谢道了,想准备走了,小二却端着一盘盘菜进了屋,搁在食桌上。刚刚并没有吩咐小二送
到哪个房间,大概是小二看到他们人在这就端进来了。见辰江奔到了食桌上,用小手撕了一块鸡肉,以为他饿了想吃饭,谁知他小手拿了一根鸡腿,递在花颊桃面前。
花颊桃倒也不嫌弃他用手拿起来的,接了过去,道:“真乖,给这两位哥哥也拿一个。”
辰江又跑到食桌上,拿了块鸡肉,小手往上伸的老开,递到疏兄面前。
是一块鸡屁股。
疏兄眉毛抽搐,见辰江又使劲的往上递,楞楞的接过鸡屁股。
花颊桃见状,连忙拿了疏兄手里的鸡屁股,换了刚刚辰江给的鸡腿。
“小江,不可以给哥哥鸡屁股哦。”
小江乖巧的应了声是,跑到食桌上有些不舍的把唯一的鸡腿扯下,切切诺诺的把鸡腿递到祝兄面前,小手伸的老远,身子退的老后,看上去僵硬极了。
见祝兄没有动静,就这么立着,疏兄跑过去抢过唯一的鸡腿,二话不说几口就把它吃了,只剩下一根长长的骨头。
疏兄吃完后用法术净了嘴,才看到小鱼干一直瞪着他,更准确的是瞪着他的嘴,这才想起一只鸡只有两个腿,小孩子都爱吃鸡腿,就把剩下的那只递给了小鱼干。
果然小鱼干接住了,就不继续瞪他了。
疏离好歹是堂堂上仙,连个小孩都不给面子,见花颊桃有些错愕,才解释道:
“祝兄他不喜欢放油的东西。”
怪不得他那么清瘦,但也不影响他身姿挺立,穿着白袍,
仙气好看极了。
做饭哪有不放油的,这被端上来的菜,祝兄只能眼饱了。
和小江吃的开心,疏兄施法消失了,也对,大抵法力不错的仙都是餐风饮露,禁得起贪、嗔、痴,哪看的起这等美味俗品。
但她这等做仙灵的,是需要食补的,不是因为会饿,而是好吃。
然而只要作为仙,贪嗔痴的三毒是最基本要引以为戒的法条,这就不比如如山妖幸福了。
于是虽然吃的开心,但贪嗔痴的戒律还是令那桃良心有点过意不去,暗自想着下次少吃点,吃的有些得意忘形,忘了祝兄在旁边,向祝兄望去,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清秀的公子比美人睡的还安静好看。
花颊桃把小江送到他房间,小江缠了她两个时辰,没办法给他贴了张安睡符咒,才放开他一直捏着我的衣袖,又跑到了祝兄房间,天色也暗了,门内黑漆漆的,花颊桃小心翼翼的点着蜡烛,屋子里变得通明,看见祝兄还在桌子上睡觉,她走过去,发现祝兄趴着的木桌不一会变成了浑身通白玉的雕花玉桌,还透着仙气,祝兄坐的凳子变成了金花玉椅,花颊桃对比了桌子上的图案,发现在六界物品大全里面是有这宝座的,宝座旁边注了——神尊昆虚座下爱徒,这几个字。
思忖这位疏兄是个法力高强的仙倌,还是一位宝物甚多的仙倌,祝兄真有福交到这样一个忘年交好的仙友。
花颊桃欣赏着这美轮美奂的桌子,爱护的抚摸它,触感冰冰凉凉的,像是坠入了初雪花镜般,欣赏之余,还撇见一根琉璃毛笔,通体彩虹,和一张洁白无瑕的雪色纸张,花颊桃拿起纸张时,那纸竟然化做了云烟,原来是云做的云纸,等她欣赏桌子和笔够了,望向了正在安睡的祝兄,他眼睛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垂在外面,打下睫影,好看极了,
花颊桃准备伸手去摸祝兄睫毛时,他的漂亮睫毛蠕动起来,随后看见了他的清冷眸子。
那桃害羞的收回手,脑子里抽出了话题:“我刚刚进来时发现门口有仙气。”
她虽是小仙灵,闻不出仙气,但是那么精纯浓烈的仙气,还是能感觉到的。
祝兄坐正了身子,冷道:“疏离设了结界,只有你才能进来。”
“万一我进来打扰你安憩就不好了。”
花颊桃担忧起来,她向来怕别人烦她,特别是自己的朋友,她打扰祝兄,他会烦的。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