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又没有开花!”
“狗蛋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乌头得九,十月才开花。”
“可西翥四季都不冷,应该能开花的。”
“今年冷,所以没开花。”
“那我以后一定要想出让蔬果和花能在冬日里头,也鲜嫩活泛的法子来。”
“与其想这些,你还不如回去多帮你娘卖几块豆腐。”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群吵吵闹闹的孩童。
楚清欢听着他们的嬉笑,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走神。
楚清淮却是又捡了一个小石子握在手中,等身后那群打打闹闹的孩童追上他们,他对准陈婉屁股就使劲把石子弹过去。
然后快速拉着发呆的清欢往旁边的一株不知名的小草看去,假装感兴趣的观赏。
“想来王妃是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有人打她屁股这样的话的。”他灵动的对她眨了下眼睛,语气里净是欢愉:“我用了些巧劲儿,回去后够她疼几天的。”
清欢没忍住,也抿着嘴快速笑了一下,眼睛里流光溢彩,比太阳都明亮。
“越发调皮了!”调笑一句,清欢招手让春笋将他们方才看的那株乌头给买下送回王府。
楚清淮也恢复了一贯冷冰冰的表情,只是眼底还存有一抹极浅极浅的笑意。
“茼蒿,你跟着方才那群小孩儿去瞧瞧,打听下那个狗蛋家住哪里。”走出几步,清欢忽然脑中灵光乍现,她记起来了,方
才让她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让冬天也能吃上新鲜绿蔬果的法子!对,就是这个!
“嗯?阿欢要探听方才那男娃的家?”楚清淮有些疑惑,“可是想到什么?”
清欢皱了皱小鼻头:“等以后再瞧吧,总觉着那个狗蛋应当是个可以用得上的人。”
那头,忍着屁股上一阵钻心痛的陈婉一回头,就瞧见清欢和楚清淮相谈甚欢,心下气闷,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王爷,你瞧,小欢儿和咱们淮儿相处的多好呀?”
宝郡王看了一眼,眸子里也是欢喜的:“他们如今这样青梅竹马,往后长大了感情好,到时候我去求母后让她老人家给他们赐婚。”
“哈哈哈哈,那样以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你也能时时同小欢儿在一起。不用像我母后同皇长姐一般,被迫分离两地。”
陈婉握了握拳,脸上是怎么都忍不住的笑意:“好呀!妾多谢王爷处处为妾着想。就是欢儿这孩子脾性多有不好,恐……”
“这有什么?小欢儿是你的孩子,定是好的,如今年纪小,你多教教就是。”宝郡王满脸信任,拍着陈婉的手背。
“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只是王爷的心思,也该让他们知晓些才是,他们都正青春艾慕的年纪,别被别家少年郎或是贵女们惦记上才好。”她目光脉脉。
宝郡王心头一动,找了个半山腰的亭子,照顾着陈婉坐下,便让小厮去将清欢同清淮一起叫
到跟前来。
“欢儿和淮儿都长大了。”宝郡王这突如其来的一遭,让两人同时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句,又着实有些骇人:“父王的意思是,你俩整天处在一处,长大了情分自然不同。我同王妃自然是愿意亲上加亲,你俩往后要互相扶持,好好相处才是。”
“特别是淮儿,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凡事要多顾着些小欢儿。”
清欢看着陈婉那笑的起了褶皱的脸,心头一跳就知晓了她的用意。
前世里,陈婉到了后头,用的也是这一招,让他们两人走到一处,然后……然后把那件事公之于众,再谋算着让她和阿淮被人撞破在一处,叫她和楚清淮都痛苦。
那不是肉身上的痛,那是让楚清淮无可奈何的心头上的痛。
楚清淮死的时候还说着呢,他说:与其让我这样活着,不如让我死了痛快,死在你手头上我就更痛快了。
那也是让前世那个她生不如死,差一些疯魔,最后逼得她必须亲手杀了楚清淮的痛。
那些记忆犹如疯狂的洪水,叫嚣着要侵占她的脑子。
“小欢儿?怎么了?可是小欢儿瞧不上本王这不成器的臭小子?还是有了别的爱慕的少年郎?”宝郡王笑呵呵的声音将清欢从那让人喘不过气的回忆中脱离,“要是有也别怕,同本王说说,本王给你掌掌眼。”
清欢被这直白又憨气的话震的吞了一口唾沫,宝郡王还真是个不吝的。她
垂着眸子使劲平静了下思绪,这才缓缓抬头。
有些娇羞的瞧了一眼陈婉和宝郡王,声音细如蚊蝇:“清欢但凭王爷王妃做主。”
说完,头垂的更低,眼尾耳垂上都染上了粉。
“王爷也是的,这种话,是个女儿家听了都会羞的。”陈婉娇嗔了一句。
宝郡王闻言,哈哈哈大笑着掺起她就走:“是是是,是我想的不周到。我们老夫老妻的先走就是,让他们小年轻自己个儿对着害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