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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下樓時?,徐斯年和盛嘉昀坐在客廳沙發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氛圍有些嚴肅,看得她心?中有些發毛。
她不敢再往客廳方向瞧,只?輕手輕腳地在茶水間倒了杯水潤潤喉嚨,隨後握著水杯,灰溜溜往餐桌方向走,
孫阿姨在後院曬完衣服,見到她後,熱情地說:「起床啦,快吃早餐。」
說罷盛了保溫的粥,還把小籠包、牛奶等?端到了餐桌上。姜予默默坐在餐桌前,背向客廳。
忽然,身後低醇的嗓音說:「先把粥吃了,養養胃。」
姜予僵直了腰背,回看向徐斯年,乾乾地「哦」了一聲。
他拉開椅子,坐在桌子另一邊,注視著埋頭喝粥的人,也沒說話。
感?覺下一秒,他就要開始嚴刑拷打?了。
半晌,姜予才敢抬眼瞅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問:「你們都吃過早餐了?」
「唔——」他的聲音拉長,顯得有些慵懶,轉而卻問,「你心?虛什麼?」
這句話的語調帶著幾分調侃,姜予險些被粥嗆到。
「沒有啊……」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否認。
沒有心?虛,沒有。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散漫:「看來是翅膀長硬了,能一個人在吧檯喝悶酒了。」
姜予原本有些理虧,可轉念一想,她都已經要大學?畢業了,喝酒又不是什麼錯誤,為什麼要覺得理虧。
她不解地說:「去酒吧不就是為了喝酒嘛……」
他噎了噎,點著頭:「很好,言辭犀利,看來是酒醒了。」
「……」
姜予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拔老虎的鬍鬚,心?里告誡自己還是閉嘴的好。
沉默一番後,徐斯年單刀直入地問:「昨晚哭什麼?」
姜予頓住。
「有人欺負你?」
她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說:「喝多了,上頭,就控制不了情緒。」
「說實話。」徐斯年言語間十分平靜,但又充斥著嚴肅的氣?息。
姜予怔了怔,看向他。
這個男人一向洞若觀火,可是昨晚的事,她無法開口。
也在反思,如果當初聽舅媽的勸,沒有一下子就把家底交代得清清楚楚,而是遮掩實情,體面地結束相親,也許別人也譏諷不了自己。
是自己受人以柄。
她尷尬地笑了笑:「真沒事,我沒喝過這麼烈的酒,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徐斯年盯著她,輕輕哼出一聲,但是表情里分明寫著「我信你就有鬼了」。
「先好好吃早餐。」他說著,起身走回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