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我没时间过家家…我告诉你,这可不是简单的数据,是我近期制定训练计划的基础!”
“新兵想要有参加组织行动至少要通过三门训练课,哪怕是我也不能破例!”
“所以你知道那些数据对我有多重要了吧?算了,和你说话太心累了…我还得抽空去重新训练。”
顾铖很想一巴掌呼死这个倒霉蛋,可看到对方腹部蹭蹭环绕的纱布时又止住了这个想法。
“不是,你一个文员都打到成绩第一的位置了,还要训练什么?你又不上战场,给其他士兵点活路吧,在大后方老实…等等?”
“参加行动?”
“顾铖,难道说,你要…”
原本还在插科打诨想要开导顾铖的痕一下子凝重许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对于上战场的这种行为,他向来不喜身边人接触这种有去无回的地方。
“这可不是玩闹…你一个科研人员为什么要参加战争?”
“明明你比我还要清楚崩坏的危险!”
他看着面前这个清瘦的男人出不理解的质问,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要放弃最安逸的身份去战场送死。
信仰?
实验?
理念?
这些哪里有生命重要…
痕本以为对方只是出于某种特殊实验的目的而热衷于平时的训练,所以哪怕是顾铖取得第一名的成绩时,痕也只是感到吃惊,并没有多想。
在现在看来…
对方的意图明显不是那么单纯。
“在之前的预测中,我计算距离第二次的到来还会有很长时间,可照现在的情况看,不说彻底降临,光是处理衍生问题都是很头痛的事情。”
“单纯的理论与科研技术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痕,我现无论人类的文明怎么进步,那个东西都会成倍进行的毁灭。”
“我们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文明被断送,不是吗?”
顾铖说着还将许多方糖投入到咖啡中,深邃的眼眸中释放着理性与疯狂并存的光芒。
“所以,上次的事情并不是梅比乌斯的主意?你知道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被上面压了下来会怎样吗?”
痕在沙上撑起身体,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已经有些看不懂对方了。
疯狂…
野蛮…
可偏偏又充满真理。
“我就是研究员,怎么会不知道失败的下场?”
“可这并不重要,无论是我还是梅比乌斯都需要时间,可我更偏向于梅比乌斯,世界也更偏向于更深层次的进化。”
“她需要经历更多的困难才能真正独当一面…所以,在那之前所有的错路与荆棘都会由我来斩断。”
“困难也好,曲折也罢…我的任务不过是为她排除一切错误选择,只要我的存在有过为谁盛放的花朵,那边已然无憾。”
阵阵感慨,顾铖终于尝不到杯中咖啡的苦涩,紧绷的脸上似带着解脱,他那算不上宽厚有力的臂膀第一次在痕眼中高大起来。
“将自己的一切压缩成火种交由他人点亮,这很浪漫,不是吗?”
“就像试图抗衡天灾的我们一样…即便多么的绝望与无助,我们也会竭尽全力拼搏出在人类历史上具有浓厚色彩的一抹痕迹。”
“迎着骄阳得来新生…”
“就和老姐的话剧一样浪漫。”
痕看清楚了。
大义?
付出?
这并不是牺牲小我,也不是他所谓什么成全。
这是…毫无感情的付出,是舍去一切的信任,是真正值得相拥的彼此间的羁绊。
无关乎外物,不计算得失,只是因为彼此…
只是因为,那是顾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