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有人不放過他。
有父母牽著孩子找上門,不滿地質問他:「神獸,我們家梓涵為什麼沒有福澤?梓涵說別家的孩子都有,就他沒有!」
白澤很崩潰,你們都沒有來我廟裡上過香,我怎麼給你們福澤!?小孩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
神獸的命也是命啊!
那家父母是皇親國戚,在人界有些權勢,一怒之下把大半白澤廟都燒了。
從那以後,白澤對幼崽一視同仁的討厭。
白澤看著清冷的房間,想起了某些不舒服的回憶,又回到了外頭,剛舒口氣,就見小龍崽剪好了頭髮,拿著梳子跑向他。
「嗷嗷,滾滾要不要梳梳毛?」
白澤一驚,不好!
他扭頭邁開腿就逃,但身體卻被定住了,一點都動不了,很快被安棋抓住了。
他在內心咆哮:單郁!!!
「走吧滾滾。」
安棋歡喜地抱著狗狗坐到了草地上的一塊墊子,伸直腿,把狗狗放在腿上。
狗狗幽怨、狗狗麻木、狗狗接受命運。
白澤閉上眼,渾身肌肉緊繃,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它的爪子在微微顫抖。
它小的時候被一群小孩抓住戲弄過,小孩們說要給他梳毛,卻用它的毛編辮子,往它臉上塗各種嗆人的脂粉,甚至手下沒個輕重,笑嘻嘻地扯下他背上一大片毛……
從此它對「梳理毛髮」這四個字有強烈的心理陰影。
預想之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反而是梳齒緩慢而小心地從頭頂滑到背部,安棋力道控制的很小心,遇到毛髮打結的地方他也不會用力扯,而是耐心地梳開。
這更像是一次按摩,白澤慢慢放鬆了下來,就著和煦的陽光,他有了睡意。
頭耷拉下去的瞬間他驚醒了,呆愣地看著草地上他和幼崽疊在一起的影子。
不是,他在幹什麼?居然睡著了?!
「很舒服吧。」靈蛇躺在一旁,伸了個懶腰,隔空給他傳話,沒讓安棋聽見。
白澤沒吭聲。
靈蛇笑道:「都跟你說了,小龍君是只乖乖崽,喜歡小動物,又會心疼人,你不要再對他有偏見了。」
白澤嘴硬:「哼。」
「也就,就比別的小孩好一點吧。」
給狗狗梳完毛髮,安棋忽然發現狗狗頭上有兩塊圓圓的血痂,他立刻跑回屋裡拿了一盒藥膏出來,用指頭沾了一點很輕地抹在了傷口上。
安棋心疼地揉了揉它的臉,「滾滾,有壞人欺負你了嗎?很疼吧。」
白澤心說:還能是誰?欺負我的只有你爹!這裡最壞的也是你爹!
——那晚,單郁只用三招就把白澤打敗踩在腳底,逼它縮小體型,然後又對著它左右挑剔,覺得它哪哪都配不上自己兒子,把當初它對安棋說過的狠話都還了回去。
嘲諷完,又看它頭頂那兩個角礙眼,不像他兒子喜歡的毛絨絨小狗了,於是給它削去,疼的它在地上打滾,可礙於魔尊淫威,它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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