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关上门,反锁,又将铜链卡在锁孔之中,€€€€€€€€的声音之中,林知许就站在屋内呆愣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对他的出现产生了巨大的不解。
“你是谁,为什么会进来?”
“我们见过,记得吗,在那个露台上。”随着异于常人的高大身躯步步逼近,阴影笼罩的瞬间,利维满意地在这双清透的瞳孔里看到了恐惧之色,“那时你也是这个反应,很可爱。”
林知许随着利维的逼近而缓缓退着,自己当然知道他是谁,可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房间的钥匙,为什么像提前预知了一切般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的不是你。”
一刻钟前,一名侍应生拿着这把钥匙说段二爷怕他烦闷无趣,让引领他去房间休息,自己一会儿就到。
“那你觉得我怎么会有这把钥匙?”利维好像是在照顾他的痴傻,连说话也愈缓慢,“这正是你的少爷亲手交给我的。”
后腰豁然抵上了桌沿,林知许忍下心头的撼然,抬起的眸子里是带着惊恐的不解,“不是,少爷让我等的是他。”
“他?”利维自信地嗤笑,瞳孔也随之抖动,“他不会来,也不敢来。”
宽大有力的手掌将精致的下颌纳入掌中,宛若蛇信的目光一寸寸地舐过林知许的眉眼、鼻尖、双唇,一直到被颈间的第一枚纽扣遮挡了视线,才不得不停下来,
“明白了吗?”利维原本惨白的皮肤已透出兴奋的胀红,他粗暴地扯掉那个碍事的衣扣,粗糙燥热的手指抚上了肖想已久的,微凉滑腻的皮肤。
利维喉间出一声终于得偿所愿的暗叹,这个男孩完美地诠释了他想要的一切,只是设想一下将他死死按在身下,他就已经涨得生疼。
桌上的台钟嘀嗒嘀嗒,长长的分针几不可见地微微一跳,直直指向了顶端的“12”,是九点钟。
“他把你送我了。”
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寒气自脊骨攀上头顶,林知许眼睑的微颤没有逃过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利维忍不住轻轻抚摸上他的睫毛,细细软软得搔弄着掌心,瞬间痒在心尖。
身体随着压迫而缓缓向下仰去,林知许想起了那台小巧的座钟,铜制的,很重,找准了位置就能一击毙命。
手看似是在挣扎,当利维的唇迫不及待地贴上他的脖颈时,林知许的指尖也摸到了冰冷的表壳。
“这可不是乖孩子该碰的东西。”
指腹上的一抹凉意瞬间消失,随这座钟的底座与桌面摩擦出的刺耳声响,利维怪异的腔调直接钻进耳中,濡湿的气息让林知许的麻麻地起了一阵恶寒。
他不适地想将身体撑起,可颈上一紧,挟制的手指如铁钳一般陷入皮肤,同时也将呼吸掠夺了大半。
利维很强,很警惕,即使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痴傻的,依旧在他看似无意的触碰台钟时做出了防备。
轻微的窒息感让林知许产生了些许眩晕,他不能这么被动下去。
林知许轻轻将手指蜷缩,像是没听懂利维的警告一般,主动抬起垂在桌下的腿,环在了利维的腰间。
锁在颈上的手在这一瞬间松了几分,微凉的空气涌入,林知许大口的呼吸仿佛是情动一般的喘息,眉间眼角懵懂间绕上了丝丝媚意。
利维喘着粗气,心头如电击般一颤,有些看怔了。
这个被华丽的衣裳裹住的男孩,一直以来就好像一尊玩偶,漂亮,但又失了魂,不过是刚好一副自己喜欢的皮囊。
但这一刻,他好像活了过来,每一根丝、睫毛,因大口呼吸而胀红的眼角,耳边嘶嘶的喘息声最后都汇集进了这双玻璃珠似的眼睛里,化为纯,又化为欲,完美到让人心颤。
而现在这双完美的眼睛正深深地看着他,眼底浮上了一丝疑惑,
“少爷他,为什么?”
“为什么?”没头没尾的话让利维怔了怔,“你是问段云瑞为什么把你送给我?”
林知许点点头,他在拖延时间,但与此同时,他也真的想知道。
“因为你们所有人,哪怕是段云瑞。”利维用勾起食指,将精致的下巴捏在手中,轻轻抬起,“在我眼里全是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