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多写两句,哪怕骂我两句呆子也行啊。”叶飞自言自语着,他把拆开的信一封封码齐,重新锁进抽屉。
由于家里门路广,左丽一毕业就分到了天京报社驻西京工作站,左丽鼓励叶飞多写写稿子,可以直接寄给她,叶飞毕业后正赋闲在家,时间正充裕的让人抑郁,而且写稿子也能和左丽保持联系,所以叶飞就每星期写两篇稿件寄给左丽,稿件末尾总夹带一两句个人祝福,左丽却从不回信,只在报社回执上夹带一句勉励的话,但天京日报上叶飞的名字却渐渐多起来。
他正想着左丽,却见蔡玲儿甩门而入,脸色儿绛红。
叶飞笑问:“有什么好事,看让你激动的。”
“呸”,蔡玲儿鄙夷地对着地淬了一口:“李老头说我穿着暴露,影响不好,让换件衣服!”
叶飞听完一愣,随即上上下下大量了一遍蔡玲儿,终于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可爱的李老头。
“你还笑,你还笑,”蔡玲儿又窘又羞又气:“还不是为了你才穿成这样…忽然住了口,低下头去。
叶飞却完全没有反应出她后半句话的真谛,依然笑着:“又不是我让你穿成这样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就是个木头!”
蔡玲儿又羞又气,甩门而去。
叶飞急忙道:“别…别走啊,还陪不陪你逛了?”
但听着蔡玲儿的鞋跟声“嗒、嗒”渐行渐远,独不闻回答声,想必是真生气了。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让人永远捉摸不透。
像左丽对他的感情,迷一样的令他捉摸不透。
关于左丽和他的关系,有时叶飞想,或许左丽把他当成了自己最忠心的拥护者,也许是当成自己忠心的仆人吧。
可是他无法做到不存任何私心杂念地的爱护她,哪怕他将心底的爱储藏的密密实实,不着痕迹。他爱她,爱的是那么的痛苦、绝望!
叶飞听过这样一句话: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他想,但一定治不好相思病吧,相思像一坛酒,时间越久就越浓。
再过一周,齐明过生日,几个年轻人凑份子,给他送了件礼物,齐明请大家吃饭。这几日蔡玲儿对叶飞爱理不理,今天吃饭时对齐明明显热情,齐明自以为重获芳心,一扫多日来的郁闷,讲起话来声音嘹亮,底气十足,甚至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妙趣横生,看来爱情的魔力真大。黄勇见叶飞有些沉默,以为他败下阵来,就要和他多喝两杯,也算劝他看开些,叶飞牢记上次酒后的难受,这次坚持不多喝,齐明拿出胜利者的大度,反倒帮着叶飞开脱,替叶飞挡了不少酒。
这场生日饭直吃到深夜1点钟齐明都舍不得散场,饭馆老板进来好几次,明显摆出不耐烦的样子,倒是蔡玲儿熬不住了,劝着散了,一路上几个人相互搀着走着说着醉着。齐明时而大笑,时而高歌,待走到一座小桥,他忽然指着桥下说:“你们知道吗,前天王主任就是从这里掉下去摔断了腿。”
王小山主任是乡教管会主任,前天喝多了酒,不知怎么骑着摩托车从这里冲下去,所幸只是折断了腿。叶飞想起今天下班前李校长告诉他明天要去医院探望王主任的事。
蔡玲儿笑道:“王主任真牛,掉进河里也能摔断腿。”
齐明忽然爬上桥墩,振臂高呼:“江河作证,蔡玲儿,我爱你!”
蔡玲儿吓了一跳,连忙喊:“去去去,你胡说什么啊!”
她原本想借此机会气气叶飞,哪想齐明中毒这么深。
“你不信,我跳下去给你看,怎么样?”齐明说完做势要跳。
黄勇在一旁扇风点火道:“跳啊跳啊,跳下去蔡老师就答应嫁给你。”
蔡玲儿急道:“齐明,你疯什么,叶飞快拉住他。”
叶飞笑道:“他在表白真心,你答应不就行了吗?”
蔡玲儿气道:“一群神经病!”甩袖就走。
齐明声嘶力竭吼道:“蔡玲儿,我爱你!”说完像狼牙山五壮士一样纵身跃下。
叶飞和黄勇就听“扑通”一声,回头一看,这家伙从桥面上消失了。
两人连忙往桥下看,就见一个团黑物在黑魆魆水面上浮动着奋力往岸上游,两人赶到岸边齐心协力把齐明拽了上来,齐明只是浑身湿透,并没有受伤,叶飞和黄勇早笑到肚子痛。
齐明被水激的完全清醒了:“都他妈的别笑了。”抬头向蔡玲儿方向望去,却哪能见到她的身影。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一清静下来,又开始想左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