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疼她的前提只因她是四爷妾室,这不是爱屋及乌是什么?
四阿哥道:“可我随访塞外的日子,额娘一封书信都没寄过。”
换做十四,德妃断不会这般无动于衷。
云莺辩道:“我也没给爷写信啊,难道我对您也漠不关心?”
四阿哥无言以对,到最后只能服软,表示明天会进宫慰问?德妃与十四。想到十四,他更添头疼,几?月不见,那位该变得?更顽劣了吧。
这个?云莺倒是可以帮忙打包票。“您放心,十四阿哥最近忙于学业,才没工夫管别的呢。”
四阿哥诧道:“为何?”
随即从?云莺的眼神中明白?过来,十四是想把他给比下?去:也好,有这么个?激励,省得?旁人再来劝学了。
四阿哥宁愿十四出头,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表现优异,他也脸上?有光。只是十四会否这么想,他就不知了。
两人并排躺卧着,四阿哥因絮絮向她讲述北地?的见闻,云莺听得?悠然神往,她没去过塞外,但?也能想见那里的绮丽风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何等壮美!
至于是否宜居就是另一回事了。
四阿哥笑?道:“说来有趣,我原以为那地?方贫瘠得?很,哪知却有个?长寿村,里头个?个?容光焕发,比京城的风貌还好。”
最难得?的是极少生病,听说村里有口仙井,取井水服用,可保身强体健,百病不侵。
云莺不信,哪有这种好事?真那么管用,井水不早被周边挖空了。
四阿哥也不过当成奇闻异志,“但?确实瞧着不错,逛遍了大半个?村落,连长麻子的都没有。”
要知道天花至今都是种极易肆虐的恶疾,临近几?个?村落都有死于这病上?的,独长寿村安然无恙,不是皇天庇佑是什么?
云莺心念一动,“他们除了饮泉外,平日多用些什么?”
四阿哥想了想,“也无甚特别,奶制品吃得?多些。”
大多都是从?边境逃过来的难民,不堪准噶尔滋扰,才选在此地?栖身,平时生活自给自足。因土壤贫乏,种植菜蔬不易,多以畜牧为主,家家户户都养着牛羊,听闻连挤奶都要自己动手。虽然发不了财,总归饿不死罢了。
果然关键在这儿呢,云莺想了想,讪讪对四爷道:“我以前在书上?看到一件奇事,说是专司挤奶的农家很少有得?天花的,反而会得?一种叫牛痘的怪病,虽然瘙痒,却并不致命。”
四阿哥诧道:“为何?”
云莺虽然知道一点?原理,但?这个?没法用古人的认知解释,只道:“我也不知,但?后来就有个?江湖郎中提取牛痘病人的疮痂,灌注到小儿鼻腔内,一如人痘苗法,果然那家子再没发过天花。”
这个?当然是她捏造的,发明牛痘的琴纳医生还没出世呢。
四阿哥沉吟片刻,“你从?哪本书上?看的?”
云莺傻傻摇头,“很久以前的事,早就忘干净了。”
根本没那本书,她还能无中生有不成。
四阿哥并不怀疑她撒谎,反而忖道:“照你的意思,这人痘与牛痘之间兴许存在某种联系,或者可以代替人痘术?”
果然是个?大聪明!云莺向他投去赞许的一瞥。
彼时的人痘接种法虽然已有了相当规模,但?实际上?还是相当凶险的,毕竟那是要患场真天花呀,挺不过去就完了。
若能用更安全的法子代替,无疑是利国利民的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