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无?计可施,唯有昂首阔步走出庭院,她不会让四爷看到她憔悴落魄的?一面,纵使流泪,也只能在背着他的?时候流。
云莺看了整场大戏,倒是信了福晋说辞,她应该是不知情的?,皆是赵嬷嬷背着她所为——就如以前她养的?那条狗咬伤宁楚克一样,原本云莺以为是福晋指使,可现在想来,怕也是赵嬷嬷这个猪队友自作主张。
四阿哥道:“她或许真是无?辜,可谁叫她获利最大?赵氏若非为她,也犯不着屡屡以身犯险,不能约束仆从,同?样是做主子的?无?能。”
何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他连福晋的?人?品也不十分相信了。
讨厌一个人?,就连呼吸都是错的?。云莺旁观者清,不免有些茫然,她只盼她跟四爷永远不要?到相看两厌的?那天。
四阿哥道:“不说这些了,看看我给?你带回何物。”
整整一箱东西,多半都是吃食,碧螺春茶、卤汁豆腐干、采芝斋糖果?、蜜饯糕团、肉松鸡头米等等,不胜枚举。
四阿哥一拍脑袋,“对了,还有两篓螃蟹,我怕死?了口感不好,特?意?命人?用活水养着从船上?带回。”
云莺讶道:“能行么?南边的?螃蟹应该很怕冷吧?”
虽然到了春末夏初,夜里晚风仍是凉飕飕的?,连她都畏寒,大闸蟹更不消说了。
四阿哥得意?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叫人?用炭火煨着呢。”
云莺:……
好家伙,温水煮青蛙,您确定坐船的?时候没闻到香气?
她委婉地提出要?看看那桶螃蟹。
四阿哥连忙拦住,“不成,你还在坐月子,哪里食得寒凉之物,过?阵子吧。”
云莺无?辜地望着他,“我想瞧瞧那螃蟹壳是青的?还是红的?。”
说不定已经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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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看她一本正经的样,才反应过来她拿自己开涮呢,点了点她鼻梁,“你?当爷和你?一样傻?那铜炉里自然不是滚烫的碳火,无非是些温热炭灰罢了。”
说完就让人把那篓鲜螃蟹提过来。
云莺悄悄咽了口唾沫,果然如四阿哥所说,那螃蟹肥美充实,神采奕奕,一点都看不出生病迹象,可见为了这份要送给她的礼物,底下人十分尽心?。
可偏偏她在坐月子。
云莺试探道:“贝勒爷,不如咱们今晚先蒸一只尝尝味道吧?”
万一不合口?,那不是白?糟蹋了嘛。
四阿哥岂会看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冷笑道:“想得美,要尝也只能爷替你?尝。”
真没人情味。云莺撇撇嘴,又想着自己还得半个多月才能享用?,心?底就跟蚂蚁爬似的,就算四阿哥答应会替她照管好,可万一螃蟹这阵子死了怎么办?或是饿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