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程湛雅回頭。
林焓冰就在她身後,眼眸深沉得看不見底。
夜很靜。
她們的距離很近,她們的對話,林焓冰聽得格外清楚。
以前回到家,總有妻子的熱情擁抱。
如今,牽個手都被拒絕。
程湛雅的東西幾乎都搬走了,只剩下空蕩蕩的寂寥。每天回家,只有幾面牆,陽台上多肉萎靡不振,掉了幾片葉子,快要死了。
她就跟那幾顆多肉一樣。
也快死了。
那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了,她深深地意識到這一點,恐懼將她緊緊包圍。
她親手把程湛雅推走了。
「走吧。」
程湛雅拉開後排的門,輕輕說。
林焓冰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聲嘆息。她上車,一邊啟動車,一邊輕聲說:「明天要是還不舒服,記得去醫院看看。」
「嗯。」
程湛雅輕聲叫喚,「焓冰。」
林焓冰心臟輕顫,「嗯?」
「我們以後少見面吧。」
聲音那麼溫柔,說出的話卻像利刃,一刀一刀插在她心口上。
她握緊方向盤,神色有些悲然。
離婚到現在,程湛雅沒有好好跟她聊過天。
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來了?
我們以後少見面吧。
程湛雅怎麼能這麼狠?
車裡沒放音樂,安靜得窒息。
林焓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發現程湛雅睡著了,頭微微歪著,睡得很沉。
她輕嘆。
剛才還在說狠話,轉眼說睡就睡。
程湛雅心這麼大,在外面會不會受欺負?
車上沒有毯子,林焓冰靠邊停車,脫下身上的外套,動作很輕地給她蓋在身上。
「…唔…」程湛雅睡得不舒服,鼻間傳來熟悉的香味,她有些眷戀。
林焓冰深深看著那張小臉,目光流淌著柔色,她俯下身,在程湛雅唇上落下一吻。
淺嘗輒止。
程湛雅的唇一如既往的軟,林焓冰已經很久沒有親到這張小嘴了。
以後也很難再有了。
她知道。
於是,她低頭,再次親上去。
她不滿於表面的親近,貪心地頂開牙齒,親密熱情地索取。
程湛雅感覺到呼吸不暢,困惑地睜開眼。
林焓冰那張放大的臉映入眼,她驚呼一聲,更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