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然赶紧答道,“快些请李神医进来,顾寒他昏倒了!”
门吱嘎一响,顾一和李神医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神医看了看倒在床上的顾寒,又把了把脉,摇摇头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见了女色连命也顾不上了!”
韩瑜然听他这话,开始着急,忙问道:“李神医,他这是被耽误了吗?有没有危险?”
李神医白她一眼,“当然被耽误了,就是被你耽误的,本来我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解的毒,现在耽误了时间,救起来就有难度了。要是平常还好些,可如今这大雪封城,好一些的药材都找不到,你让我拿什么救他?神医也难为无药之治!”
说着,他边叹气边摇头,“唉,连麻沸散的材料都配不齐,这伤处溃烂的皮肉看来只能硬剜了!”
李神医掏出一把锋利的薄如蝉翼的小刀,往顾寒手臂上的伤口扎去。伤口处一块黑色的腐肉被割下,昏迷中的顾寒也痛得醒过来,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隐忍的低吼。
可是目光扫到床榻边站着的韩瑜然时,他突然笑了起来,“没事,不痛,一点都不痛,就跟被虫子咬了一下一样!”
李神医在旁边冷冷笑了一声,突然又猛一刀扎向顾寒的伤口。
顾寒的双眸一阵剧列地收缩,双唇咬得极紧,愣是没发出一丝声响。
李神医又把一块黑色的府肉挖了出来。
顾寒深吸一口气,“我没事的,你不要怕!随即他又吩咐顾一,“顾一,你送三夫人回侯府!”
“是!主子!”顾一答道。
粮食告罄
老夫人院里的粮食很快告罄了。老夫人这几天不仅吃饱了,而且还喝到了鲜美的鸡汤,原本虚弱不堪的身体一下子元气大振。
她一听兰嬷嬷说没粮食了,脸色顿时灰暗下来,那种饿到前心贴后背,哪怕喘口气,心慌得都要从嘴里蹦出来,而且整个前胸充斥着极度的疼痛,痛得人生不如死。
“去跟三房再要点吧!”老夫人颓丧地说道,她一点儿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从韩瑜然那儿得到粮食。
不一会儿,兰嬷嬷从玉华院返回了,老夫人看她的神气,竟不像被拒绝的样子。
她连忙期待地问道:“怎么着,三房的答应给了?”
兰嬷嬷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老夫人,三房的说给咱们粮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咱们停了表小姐的饭食!”
“啊?”老夫人吃了一惊,有些结舌,“这怎么可以,那样朝瑶岂不是要饿死?”
“老夫人,你想想,三房的做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表小姐来的,老奴猜,她一定是知道了表小姐和迟少爷的事情了!”
老夫人摇头,“这我也已经想到了,可是朝瑶必竟是我妹妹的亲女儿,当初她临死把朝瑶托付给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她饿死吧!”
“老夫人,三房的让咱们玉竹院停了表小姐的饭食,并不是说要饿死表小姐。她说如果表小姐饿得受不住了,就去找二爷,让二爷给她吃的!”兰嬷嬷说道。
老夫人有些茫然,“她这是闹哪一出,难道是想把朝瑶与迟儿的事公之于众?”
兰嬷嬷摇头,“老奴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现在三房一直供应二房粮食,二房那边不缺吃喝,分一点给表小姐应该不成问题。”
老夫人点点头,“那就这样办吧。看来三房对迟儿还是有情义的,缺谁的吃喝也不缺迟儿的。我看迟儿都养胖了,面色红润的很。”
兰嬷嬷点头笑道,“老奴也这么觉得。”
兰嬷嬷又去了一趟玉华院,把老夫人的决定告诉韩瑜然,韩瑜然就让青烟给了她一袋粮食,还给了她一块咸肉。
青烟把东西交到兰嬷嬷手中时,关照道:“说好的事情可不要食言。”
兰嬷嬷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青烟姑娘,你放一百个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从当天开始,竹安院就停了李朝瑶的饭食。
李朝瑶的饭食并不多,本来每天三两米,也就是喝个粥,至少不会被活活饿死。可是这三两米一停,身体就立即受不了了。
她从床上爬到门口,用拳头砸门,但因为没有力气,那砸门的声音也小得很,几乎没人听见。她叫喊,可饿得连喘气都费劲,根本就发不出什么声音。
兰嬷嬷关照竹安院的下人,不用给表小姐送饭,表小姐的饭由二房送。她让人通知二房给李朝瑶送饭。送话的人送了话走了,春花听了不以为然,表小姐是竹安院的人,凭什么要二房给她送饭?何况三夫人又特意嘱托过这事,所以她没送。
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天后,竹安院的下人们觉得奇怪,西厢房的表小姐怎么无声无息了,赶紧打开门,才发现李朝瑶已昏倒在门后不醒人事。
“不好了!表小姐晕过去了,赶紧熬点米汤给她喝!”李婆子喊道。
她的话才喊完,兰嬷嬷就从正厅出来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你得了谁的吩咐,敢随便熬米汤?现在你这个老东西都没有一把米值钱!你再敢浪费一粒米,立马拉出去打死!”李婆子吓得不敢吱声。
“你去二房,让他们给表小姐弄点吃得来!”兰嬷嬷吩咐李婆子。
李婆子得令赶紧去了。
到了二房,看见春花,李婆子赶忙说道:“春花姨娘,兰嬷嬷吩咐我来二房给表小姐拿点吃的。”
春花回道,“表小姐又不是二房的人,凭什么要来二房拿吃的?”
李婆子说:“我也不知道,兰嬷嬷叫我来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