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佑孑然站在入口處,冷寡孤傲,仰頭盯著寒風中簌簌作響的橫幅,拴著的細線瑟瑟發抖,好似快要崩斷。
南詩看過太多次他的背影,常有一種錯覺,他這樣鋒利凌銳的人,目的性和界限感都極強,沒誰能真正走入他的心裡。
她亦一樣,沒什麼必要的理由成為他原則中的意外。不過是比別的追求者命好一些,能在他人生中暫時停駐。
糾結幾天的問題在此刻輕易得到答案,南詩竟然沒覺得有多傷心,也可能是最傷心的時候早就過去,現在她不過是重拾起自欺欺人的勇氣。
南詩攜著衣服,緩慢地靠近,斟酌道:「別泄氣。今天的比賽還沒結束,先贏下來,再去反思。」
陳嘉佑一直知道她在,聞言,微微低頭,眸色漆黑幽深,有幾分病懨,淡諷:「願意搭理我了?」
「……」
南詩一頓,沒有理睬他的陰陽怪氣,繼續說:「我知道你想拼盡全力贏下這一場比賽,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冰球是一項集體運動,單靠你自己的力量是不行的,有時候,你要學會依賴隊友……」
「——所以,你這會兒是消氣了,還是覺得無所謂了。」她的話,陳嘉佑一個字沒聽進去,眼皮耷拉著,冷淡戾氣逐漸濃重,「南詩,我們在一起三年,彼此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你為什麼寧願相信子虛烏有的傳聞都不肯信我?」
南詩垂下頭,囁嚅:「沒有不信。」
陳嘉佑輕嗤:「騙人。」
「……」
預告的暴雨遲了好久才降臨,耳畔全是噼里啪啦的雨點聲,南詩以為聽錯了他的話。
偏偏,人就在眼前。
涼薄的神情告訴她,沒有聽錯。
……他就是在怪她。
這件事從始至終,鬧到如今的地步,都怪她沒有給他信任。
可他就沒一點點錯嗎。
他不許她和別的男生接觸,哪怕是正常往來也要吃醋計較,自己反而偽裝的彬彬有禮,安撫一個陌生的、被婉拒的追求者。她作為女朋友,親眼見到這一幕,也不能『小心眼』的嫉妒一下嗎。
他分明是捏准了她不會發作,或者,她發作,他也不在意。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分手了事。
反正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南詩抽了抽鼻子,一顆心墜入無底深淵,聲如蚊蠅:「我真的沒有。」
從前有過,但現在沒有了。
——她的執念太深,回不了頭也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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