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川“”气煞我也
沈侍郎自知不可能从王府护卫手下拎走沈南风教育,自昨日开始就没讨到半点好,他现下是心力憔悴,眼不见心不烦地扭身去廊下扶沈姑母,语声瞬间就变软和了几个度,川剧都没他会变
“飞雪阁里外收拾干净得费不少时候,传茵,你和芙瑜另搬个院子住。”
沈传茵怕虫子老鼠怕得恍惚,又目睹这一场展,眼神都不如往常清明了,但她一贯不掺和沈家内斗,她从来都是不争不闹的旁观者,沈万川说什么,她也就应什么,还扯住了意欲和沈云西吵舌的秦芙瑜,手上暗暗使力。
沈姑母看了看秦芙瑜,暗道她这个女儿被哥哥宠坏了,很看不懂眼色,也忒的不识时务。没瞧见王府侍卫在那边杵着,她“舅舅”都偃旗息鼓了吗,她竟还敢往上头冒。
这一家三口意欲离去,才将转身,耳边却又响起一声“慢着。”
沈万川扭头,青筋直跳“你又要作甚”
沈云西澹然道“姑母客居十几年,我们地主之谊也尽得够够的了,近日家中有事,恕不招待,还请姑母马上离开。”
沈姑母和沈万川愣了一下,秦芙瑜先怒道“舅舅都没说话,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沈姑母踌躇着,似是伤心地看过来“朝朝,好好儿的,你这是”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对着你姑母表妹撒什么气这家里还轮不到你作主,这里也没得你作主”沈万川本来就已经够恼的,这下子更是不得了。
沈云西压根儿都不看他,有王府侍卫和明王妃的面子在,这老家伙就不敢怎么着她,何必跟他费口舌
侍郎又怎么样,本来就是靠老岳丈家扶持上去,他有本事就上皇宫里头告她的状,届时看谁更丢脸丢面。
“姑母,别怪侄女不讲情面,要不你们自己走,要不我叫人请你们走。你看呢”
沈姑母迟疑“这”她是不想走的,她才从庄子里回来,有对比才更觉出这府里的好处,外头哪有住惯了的地方舒服。
秦芙瑜跺脚“舅舅,你看她”
沈云西失去耐心,干脆地撕破脸,对侍卫们说道“给脸不要脸,劳烦你们,帮我把这两位死皮赖脸的亲戚丢出去。”
王府侍卫当即执行她的命令,二话不说架起沈姑母和秦芙瑜就把人往外拖。沈万川一个文人哪拦得住。
沈姑母花容失色,秦芙瑜忿恚挂火,被拽得老远了还能听得见一声声叫喊“沈云西舅舅”
沈云西充耳不闻,又道“把她们的东西也都丢出去,省得外人说我们昧了亲戚的物件儿,还有,安排人守住各个房门,再不许放人进来了。”
竹珍和荷珠肃色应喏,心里却是大呼痛快,就该如此,住了这么些年,看她们郡主好性儿,秦家的人还真把这府里当自己家,把自己当主人家了
客人就该有客人的自觉,哪有反客为主的道理
处理了沈姑母和秦芙瑜,完成了今日的主要任务,沈云西就松快了,她垂耷了耷眉眼,懒散地打了哈欠,牵着两眼闪闪光的沈南风走了。
至于沈万川,谁理他呢。
侍郎府外,沈姑母和秦芙瑜被拽出来后,并没有急着离去,她们想着等沈万川出来商讨后头怎么办,这一切生得实在太突然了,别说秦芙瑜了,就是一向胸有成竹的沈姑母都没反应过来。
她们尴尬地立在沈家的石阶边,在各色行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下遮了遮面。
因沈南风闹的那一出,弄得一屋子都没处下脚的,自早起来,她们还没有细细梳洗,此刻蓬头散的,实在不成体统。
“这是什么人被赶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门打秋风的”
“哎哟,怎么还有一股粪坑里的味儿,身上还生虫,好好的姑娘家,咋这么不讲究嘞,一点儿都不爱干净”一位大娘嫌弃地捂住鼻子,一瞬间挪了八丈远。
大娘一说,其他人似乎也闻见了味儿,忙不迭地散开了,异样地打量。
秦芙瑜惯来好面子,她自认是大家小姐,尊贵得很,哪能受得住这些市井平民的羞辱,这要是被京里那些小姐们看见,她还怎么见人
秦芙瑜气得眼泪一注注的直往下滚,也不管自己娘了,捂了脸边哭边跑,躲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沈姑母忙追上去,母女两个避在没人的地方,等到沈万川出来,才灰溜溜的叫人挑了行李另寻住处。
沈云西让竹珍寻人暗中盯着他们,之后便不管了,她去看了裕和郡主,见妇人还是昏昏沉沉的起不得身,又说了些安抚的话,坐了会儿就回院子睡回笼觉去了。
等到再起身已经是午时过后,她吃了午食,便正式开始写她的话本子。
这次的话本子名字叫真爱无敌之兄妹情缘,分别以哥哥和妹妹的视角,讲述他们之间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沈云西想起昨夜和沈姑母接触得到的信息,抵着笔头弯了弯唇,她那狗爹怕是做梦都不知道,她姑母后头有大惊喜等着他呢。
真爱他怕是不配呢。
之后的这段时间,沈云西都住在侍郎府里,裕和郡主病了,她留家照看,国公府那边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太太还特意使人送了一支老参过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裕和郡主身体本就弱,这一躺就是小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