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身子一僵,缓慢抬起头。
四目相对间,冷棕色琥珀眸底,藏着隐忍的自责和担忧。
……果然。
不告诉夏澈那些年没有意义的单恋,怕的就是这样。
夏澈总说他倔,夏澈自己又何尝不是?
认准了就必须得到,定下的目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视线,凡事一旦开始就要刨根问底……
甭说没动心,夏澈要真说喜欢他,那更不该提无关紧要的从前。
裴燎想:明知道适当糊涂能活得更开心,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呢?
过去毫无意义,对我现在和未来负责就好了啊。
再者说……
现在都还不喜欢,谈什么过去?
他几乎怄气般地说:“没关系,我能解决。”
说完又立刻后悔:“我是不是有点凶?”
“。”
夏澈刚燃起的火气,半秒不到,尽数消散。
他闷声笑了半天,无可奈何地把人抱在怀里,低叹道:“怎么办啊,裴燎。”
你是不是太喜欢我了?
因为太喜欢,所以不敢说吗?
合理怀疑,他现在来个深情表白,某人更会把那些秘密死死埋葬在肚子里,不透露半米阳光。
裴少,你以前到底干了什么?
裴燎心底直打颤,琢磨着他话里意思,嘟囔道:“光我喜欢有什么用。”
夏澈听得一清二楚,不置可否地转移话题:“起来吧,吃点东西,我们回去。”
回程的路上,裴燎格外沉默。
大概心里有事,需要时间单独缓缓。
可夏澈不打算给他自我舔舐的时间。
本来性格就闷,如果每次不开心都一个人自我修复,那谈恋爱干什么?要男朋友干什么?
趁着还没谈,该改的问题都得改掉。
于是刚进酒店房间,夏澈就关掉所有灯,拉上窗帘,将人推倒进被子里,骑坐到他身上。
裴燎目瞪口呆看着,眼神从茫然到震惊到控诉,大概在无声哀怨:你怎么能这么粗暴对我?
漂亮的灰绿眼眸中,蓄满敢怒不敢言的纠结。
夏澈单手掐着他脖子,指节在下颌边缘反复摩擦,用力到皮肤泛红。
伤患人士手很脆弱,裴燎不敢乱动,抿唇:“欺负我很好玩吗?”
“我又没捆你手。”夏澈玩味道,“不喜欢?你推开我啊。”
局促握着两侧膝盖的裴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