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奶奶纤瘦得像纸片人,要是把她关进去跟那两条恶犬居住,跟要她的命没区别啊!
可薄北尘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违抗。
玉婶和佣人只向沈星云递去一抹同情的目光,将她带走。
所有人都以为,沈星云在西院里绝对呆不过一分钟,便会哭着喊着求薄北尘放她出去。
岂料西院那边一直没有消息。
夕阳西下,看守西院的保安匆匆而来,脸上神色焦急。
“少爷,不好了!”
薄北尘此时刚刚在书房里跟公司的人开完视频会议,内容想必不太平和,因为他眉梢之间带着一股肃刹。
薄北尘抬起眸,目光落在保安身上,这才想起那个丑女人的事。
他抬手看腕表,呵呵,不错,她竟然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
他嗓音冷漠:“怎么?她求饶了?”
保安连忙摇头:“不是……保罗和希腊被少奶奶刺死了!”
薄北尘英眉一挑,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惊讶。
保罗和希腊是他按特种兵犬的标准养出来的,强悍恶猛骁勇善斗,就连彪型大汉都不是它们的对手,虽然它们垂垂老矣但也不至于斗不过一个弱女子,沈星云是怎么将它们刺死的?
薄北尘霍地从椅子上立了起来,向西院的方向步去。
玉婶和张婶交递一个眼色,都颤颤巍巍的。
保罗和希腊不单是少爷的爱犬,更是少爷当年初回薄家时唯一的玩伴,沈小姐竟然把它们给杀死了!
少爷肯定不会放过沈小姐的!
等薄北尘走出大门,玉婶立马拔通了华山寺的电话。
而此时此刻,沈星云浑身是血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刺鼻的腥臭味萦绕在她的周围,冲得她直想吐,可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那把匕首,生怕下一秒还会继续冲出几条恶犬来将她包围,将她啃得骨头都不剩下。
她不能死,死了,谁来照顾她爸爸?谁帮她去夺回叔婶手中的一切?
在沈星云筋疲力尽快要失去意识时,一阵带着的脚步声从远而近。
映在她眼眸里那片阴黑的天空和枯黄的树叶,突然被一张如修罗般的脸庞遮挡。
薄北尘俯视着脚下的女人,她的衣服被咬得破破烂烂,伤口浑身上下都是。
苍白的唇瓣干裂,微微启着,仿佛想要斥诉什么,那双清澈的眼眸没有了光芒,却仍折射着一股强烈的倔劲,长发凌乱如草,搭在她左脸颊,掩饰住了她的疤痕,她的脸容在浅淡的月光下显得凄惨而艳丽。
薄北尘环视了情形惨烈的前院一圈,看得出来,刚才她跟保罗希腊经历过一番激烈的博斗,不是她死,就是它们死。
求生欲,是人的本能。
脑海里,划过一幅残破不堪的画面,他仿佛在她的身上,看见那个年少时的自己……
薄北尘眼底的寒意裹挟了几分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
良久,薄北尘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对她采取更严酷的措施。
只冷冷地撇下一句“把保罗和希腊好好下葬”便扬长而去。
后面发生什么,沈星云都不知道了。
因为那晚过后,她昏迷了足足一周。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耳畔传来薄老太太的声音。
“赵医生,你好生看顾着星云,要是她醒过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赵医生殷勤地答应着。
“奶奶……”沈星云虚弱地喊了一声。
薄老太太又惊又喜,立马坐到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星云,你可终于醒过来了!你昏迷的这一周奶奶都担心死喽!”
她说着,要扶沈星云起来。
沈星云却下意识地一躲,这一动,浑身都疼。
薄老太太以为她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惭愧地道:“星云,您别生奶奶的气,北尘醒来的那天,我刚好在华山寺闭关祈福,我没有想到他会对你做出那么狠的事,所以才让你受了这样的苦,以后我一定会让北尘好好待你,你就安心留在薄家吧。”
面是对薄老太太的一番宽慰,沈星云里却没有一丝的安心。
原本她以为,留在薄家起码可以寻得一分庇护,但她现在发现,薄北尘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奶奶,我想跟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