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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也被酒香浸潤，綿柔地侵入晏欽的鼻腔，他微醺一般，渾身發軟，連睫毛也發著顫。

6野沒等到回答，微微傾身湊得更近了些，專注地看著他輕聲詢問：「又怎麼了？我又哪裡惹你了？」

放大的五官突然靠近，晏欽腦子一片空白，生硬地偏頭躲開，生澀道，「是、是不小心弄的。」

他忍不住抬眸，6野的神情明顯不太一樣。

好像醉了。

6野不依不饒，「怎麼不小心的？」

「…」

晏欽說不出來。

那些難堪的回憶他沒辦法告訴6野，也不想讓6野知道。

他低著頭，想逃避地混過去。

6野卻不肯放過，抓著他頭髮的手用了些力，迫使他抬頭和自己對視。

晏欽只覺得呼吸也變得艱難，有些無助地望著6野。

他雙眸濕漉漉的，映著點點燈影，像透明清澈的湖面，眼尾卻紅通通的，紅色一直漫延到大半張臉，看起來很是可憐。

過了良久，晏欽才放棄抵抗，低聲道：「是貓抓的，我不是有養貓嗎，它很皮，也不聽話，經常抓我。」

對不起了，笨蛋。

6野的視線回到那道疤痕上面，像怕弄疼他似地，很輕柔地撫過，「警長嗎？它自在慣了的，學校好多人都被它咬過。」

晏欽眼前頓時模糊起來。

再次開口，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不是，你弄錯了。」

弄錯了時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6野不明所以，手上也鬆了力道。

晏欽趁機掙脫，退到臥室門口，回頭道：「早點休息，6神。」

一聲陌生的6神將6野從過去中拉回現實，眼神很快恢復清明，怔怔地盯著緊閉的房門半晌，才轉身去廁所洗臉。

酒意散去，6野頹唐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怎麼就…

忽然，一側傳來動靜。

是晏欽帶來的貓。

6野曾在直播間裡見過它不少次，現在還是第一次隔這麼近地距離。

笨蛋剛吃完貓糧，正蹲在飲水器旁邊睜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瞪著他，接觸到他的視線後，細細地喵了兩聲。

6野記得那個餵水器應該是自動的，裡面有一隻管子，可以不斷地把水循環吸入再流出，但現在卻沒反應。

他小心靠了過去，笨蛋出乎意料地沒躲開。反而又望了眼餵水器，再回頭看向緩緩靠近的男人。

飲水器里的水管鬆掉了，6野撿起來重接上，水又流了出來。

笨蛋聽見水聲，才探過圓圓的腦袋湊過去喝水。

6野忍不住抬手輕輕摸了摸它。

興許是感激他的好心，貓咪並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