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远了,封于禁还站在街口,他眯着一双眸子良久,挥手示意大家赶路。
再次启程,路上就没有那么难熬了,平时觉得刺骨的寒风,现在都觉得柔和了些。
吃饱了浑身暖和,夏槿趴在车帮上昏昏欲睡。
一会儿思考怎么写论文能多挣积分;
一会儿思考自己赢了棋,挣到了好几天的饭,沈信怎么就不夸她呢?
虽然只是赢了路边的大爷。
一会儿又想着刚才买到的烧鸡真好吃,幸亏吃到了,这次出行,哦,不,这次流放的路上,也不是全都是伤心事。
在一堆玻璃渣子里,还是可以找到一点糖的。
沈信面朝前方坐着,看着眼前这个靠在车上打瞌睡的丫头。
十分好奇她为何会有如此高的棋艺?
为何棋艺如此高,却又丝毫名声不显?
为何从来也没听说过,大黎朝有个棋艺高的姑娘?
难道是因为从小养在深闺的缘故?
可一个从小把家中女儿养在深闺不让见人的人,又怎么会让她像男儿一样自小苦读呢?
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但因为车旁成队的禁卫军,谁也没有说出口。
两人都有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像是茶壶里的饺子,倒不出来,只能时不时的看对方一眼,想着自己的心事。
……
经过了赌棋一事,封于禁信守诺言让他们可以随意吃饭,而且出奇的不再时常回头看,也不再跟在他们马车的旁边儿。
只是队伍里人员的调动更加频繁了。
又走了几天,到了第二十天的黄昏。
封于禁忽然宣布已经到了一千里,并告知他们两个,马和车送给他们,以示皇恩。
从此之后,不得南下,以此为界。
夏槿十分欣喜,终于摆脱禁卫军的押送了,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哈哈,自由的感觉。
只是为什么天快黑了,选择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宣布?
禁卫军递过来缰绳,夏槿接过来挂到沈信的胳膊上。
两人架着马车,没有回头,没有说虚假的告别语,也没有放还会回来把你踩在脚下的诸如此类的狠话。
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给他们一个,一路策马小跑着,向前行去。
等到禁卫军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夏槿不禁雀跃起来,打算跟沈信说一说自己憋在肚子里很久的话。
可远处的马蹄声又忽然响起来。
夏槿赶忙回头看,是封于禁策马追了上来。
封于禁策着马,赶上来与他们的马车并驾齐驱,侧头看向车上的夏槿,说道:
“跟我走吧,回京都,再换个丫头过来。”